原来琴泽真的是布族的人。
可就算是布族的人又怎样?
这么多年与普通族人血液的交汇,代代相传,他早已融入其中,成为一个正常的人,没了布族的邪恶。
为了不肯同流合污,他甚至逼死了自己!
这些日子以来,琴泽受着怎样的煎熬,怎样一个人默默的与另一个人格作斗争。
今日他提出与自己弹琴,无非是想用一种难忘仪式将自己送往不归路。
他心里念的是音清。
音清却救不了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族女果然一点即通。”布琴拍手称赞。
“可是小静怎么没事?”凌瑾泫问。
“小静”拓拔琳琅望向怀中的琴静,她也努力睁大眼看着布琴,想要知道答案。
忽然有个不好的念头从拓拔琳琅脑中划过,她想要制止布琴,可是布琴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那还用问嘛,她肯定跟琴泽不是一个爹了,说不准是她娘偷人生的。”布琴漫不经心的道。
拓拔琳琅顿时感到手中一松,琴静闭上眼,僵硬的身子不再接受自己法力的呵护。
“小静!你要振作!”拓拔琳琅急切的呼叫。
如果她禁闭了自己,那么法力就无法强传给她,她就是在等死。
琴静的脸如死灰,对拓拔琳琅的叫声不闻不问。
“她存心要死,你有什么办法?怎么世间的人都这么傻?”布琴啧啧道。
“你闭嘴!”拓拔琳琅怒道。
布族的人心真的很冷,视生命如草芥,他们能对善良无辜的百姓动手,足以见他们焦黑的心肠。
琴静死了,面对着伤在自己哥哥的手中,面对着最后听到自己身世的议论,更面对着唯一亲人的惨死,又没有爱人可以依靠,她无力再活下去,任由自己的生命枯竭。
“都死了,我也没事可做了。”布琴瞥了眼琴静,漫不经心的道。
“站住!”凌瑾泫挡在布琴面前,“天鸢族长呢?”
他还没有忘记这个问题。
“那个长的很好看的年轻族长?”布琴嘻嘻一笑,“我哥哥请他去做客了。”
“你哥哥是布否,对不对?”拓拔琳琅轻轻的放小琴静,站起身。
“对啊,我大哥就是布否,布族的族长。”布琴笑呵呵的道。
拓拔琳琅看着布琴的笑容,想不到尘封了几百年的布族人中还可以有这样灿烂的笑容,实在难得。只可惜这样的笑容下是一颗冰冷无情的心。
“布否带我哥哥去哪儿了?”拓拔琳琅问。
“哥哥做事,哪是我能知道的?我也是照着他的安排做事罢了。”布琴瞟了眼躺在地上的琴泽,“可惜啊,这么个人才就给死了,真是出师不利,接到哥哥的第一个任务就没顺利完成。”
“替我联系布否。”拓拔琳琅直视着布琴道。
“你呀,找我哥哥做什么?难不成看上我哥哥了?”布琴嘻嘻笑着,“算了,你要有工夫,还是去看看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吧,如今,怕是天鸢族的恶名传遍天下。当年的事本来就记述不详,你说现在那些愚蠢的人会不会认定天鸢族就是当年那个祸害他们的妖族呢?我经过皇宫的时候,好像还听到有人叫着妖女呢,是不是就是你呢?”
拓拔琳琅盯着布琴,所有的恶事从这个女子口中说出怎么就那么的风轻云淡呢?
布琴说完,歪着头朝拓拔琳琅笑笑,扭头飞掠而去。
哈哈,外面的天地真大,不像在大邱山里,飞来飞去就那么点地方,还黑乎乎的。
还有外面这些人的衣裳也真好看,根本不像大邱山中那些特别的草抽丝编成的灰麻衣衫丑的要命。她真喜欢这五颜六色的世界,美极了!
布琴回头看看追上来的拓拔琳琅,挑衅的笑笑,继续前行。
两人追逐了好一阵,其实就是在围着瑾王府兜圈子。
这个布琴本事也不小,拓拔琳琅在短时间内拿她也没办法。不过布琴一下也脱不了身。
“好啦好啦,我不跟你玩儿了!”布琴停在一棵树上,回头看着拓拔琳琅,“我告诉你,那个好看的族长让我哥哥引到大邱山了,好歹也得让你们天鸢族的人尝尝大邱山里的滋味。不过我劝你还是先不要找他了,因为我哥哥现在肯定已经去你们天鸢族了。”
拓拔琳琅一惊,不管是大邱山还是天鸢族都不是她说去就能去的,她可没有哥哥与布否的本事,能够瞬间转移,即使拓拔夜已经到了大邱山,她若寻去,骑着天鸢族的宝马也得好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