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冷沁岚暗吸了口凉气。
本來,原主母女在冷卓恒心目中就一直是个结,现在又在西辽王宫遇到了冷勃远的孽债,谈情说爱本來无可非议,但是这么让一个女人十几年耿耿于怀,成痴成狂,给她的感觉也是有点无法形容。
“我是拂月啊!”拂月的视线终于从月亮上移开,转向冷沁岚。
那是一双犹如皎月般明亮的眼睛,即使岁月流逝,让她的脸布上了皱纹,也无法磨灭掉这双美丽的眼睛。
“他沒有跟你说过我吗?我是拂月,清风拂月,你看我的眼睛,像不像月亮?他说我的眼睛最美丽,我是最美丽的月儿。”拂月满面微笑的跟冷沁岚说。
笑起來,那双眼睛更加迷人,让同为女人的冷沁岚也有心的赞赏。
只是她的面孔遮挡在黑袍宽大的帽子里,看不清楚。
说着说着,拂月的笑意突然消失,又换上了凶恶的恨,无比仇视的盯着冷沁岚,“他一定不会跟你提到我的,不会的!他恨我,他巴不得我死!你來这里,就是为了杀我,是不是!好,很好!我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坟墓,时时刻刻都在等着一死,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音落,阴风骤起,拂月像是黑暗的幽影,腾空而起,呼张开宽大的衣袍,甩着宽大的衣袖,如同两只翅膀,从上而下一个急促的俯冲,向冷沁岚袭來。
冷沁岚闪身跃开。
拂月紧逼不让,武力之风卷动起震天动地的呼啸声,似乎要将冷沁岚整口吞噬。
武力之风波及四周,冷沁岚躲无可躲,只得迎面相向。
她肯定,这个拂月是患有精神分裂,一定是因为受到巨大的刺激才造成这种善变的扭曲人格,而刺激她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她的父亲。
她无意挖掘父亲的过去,也无意与这个女人为敌,所以她出招便沒有那么的硬,皆是以柔化拂月的疯狂之恨。
“你为什么不用劲杀我?”
面对感觉不到杀意的招数,拂月质问。
“我为什么要杀你?”冷沁岚反问。
“这是他的命令,他这么多年不都在一直追着我不放,要置我于死地吗?现在你们找到了我,來杀我啊!”拂月疯狂的大叫。
噗……
有东西趁着拂月张嘴的时候冲进她的口中,拂月都沒來得及拒绝,那东西便顺着她的喉咙滑进腹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拂月收手,两眼瞪大。
那双像弯月的眼睛即使瞪大,也是那般的明亮,似乎岁月根本沒有在她的眼睛里留下痕迹。
“只是让你冷静一下。”冷沁岚落至拂月面前。
拂月的眼睛眨了眨,终是控制不住身上涌起的疲乏,瘫软下來。
冷沁岚走过去,将晕倒的拂月拖起,带着她向阁楼的方向掠去。
阁楼是南方的那种灵秀的风格,与整个西辽王宫的浑然厚重的风格不同,若不是有那片白毛草,还有一片树林的隔断,与其他建筑紧密相连的话,会显得极其格格不入。
在阁楼的二层燃着烛光。
冷沁岚带着拂月直接进了二楼的房间。
一路上她注意到了,这片地方除了住着一个拂月,再无他人,进了阁楼的屋子,隔开了外面的世界,更显得孤寂。
把拂月放到床上,冷沁岚打量这个屋子。
屋子的墙壁上都挂满了画儿,但是都被用一块块黑色的布蒙着,不知道画上都有什么。
一间女人的屋子,原本白色的墙壁遮上了满满的黑布,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诡异。
看了眼浑身黑袍包裹的拂月,冷沁岚大步走到一块黑布前,扬手轻轻将黑布掀开。
好奇心总是免不了,她保证自己只是偷偷看上一眼。
但是,只是那一眼,冷沁岚的眼睛就移不开了。
顺手一把将整块黑布扯下,冷沁岚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画。
画中是一个女人的肖像,那惟妙惟肖的神态,一看就知道作画者的画功相当不错。
只是,这幅画被破坏掉了,画上,也就是画中女人的身上,用血……冷沁岚确定那就是血,而不是朱砂笔……用血涂满了全身,而且还有用剑刺过的孔洞,乍一看就像是画里的女人受到极重的刑罚,只留着一张脸艰难的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