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能把你带到西辽,就能让你听命于朕。”邰翼啸很霸气的回答。
“呵呵……”冷沁岚的唇角扬起不屑。
沒有人真正清楚她的底细,就是她手中最大的一张牌。
淡淡的笑声一掠而过,冷沁岚大步走下楼梯。
她不傻,就算邰翼啸不阻止,她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眼睛拿玉锦帕为伤员疗伤。
她见到那个男人在伤者跟前动过“手脚”,她相信,那个人能让朴恩赐杀了第三头野兽,便一定能保证受伤的女人留下性命。
下了高台,冷沁岚回头笑问,“大王,你这是要每时每刻都要跟着我?”
旁人奇怪的看着冷沁岚,想要知道这个看起來沒什么特别的女人为什么会被他们的大王如此在意。
“朕沒有那么清闲。”邰翼啸道,“在朕的地盘,沒必要凡事由朕亲自去做,你??”
邰翼啸随手指了指跟前的几个侍卫,“你们几个,以后负责跟着她。”
“是!”几名侍卫齐声应道。
冷沁岚莞尔一笑,继续朝前走。
邰翼啸沒有再跟着,那几个侍卫却寸步不离的紧随冷沁岚的身后。
这让人怎么看着也不像是冷沁岚的排场,更像是被人限制了自由。
绕过兽笼,冷沁岚向驯兽师的队伍走去。
驯兽师沒有离开,而是就地开始处理那三头死掉的野兽。
按说,驯兽师与野兽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最亲密的,一个人养一只宠物都会产生浓浓的亲情,但是驯兽师在面对他们亲手训练出來的野兽时,一个个面色如常,剥兽皮的动作流淌而娴熟。
听周围有人说,宫里的人又要共享兽肉了,这三头野兽够不少人分着吃,地位低等的宫侍也有机会尝到一口汤。
不少人在斗兽结束后都沒散去,而是围在驯兽师跟前,看着那血淋淋的一幕,津津乐道。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支民族!
冷沁岚也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杀过野兽,但是在野兽死后还被这样对待也实在看不下去。
冷沁岚巡视周围,在寻找那个在高台之上看到的身影。
但是,转了一大圈儿也沒有看到。
难道他不是驯兽师中的人,已经离开?
远处,那名失了双腿的女人被人抬走,朴恩赐一家四口也一起离去。
冷沁岚抬步追上去。
身后的侍卫也紧跟着她走。
身后的响动惊到朴恩赐,止步,回头,警惕的注意着身后的來人。
见是高台之上第一个向他鼓掌的女人,朴恩赐沒有吭声,只是默默站在原地。
朴大人走出來,“夫人,可是大王有令?”
在西辽王宫中,西辽王身边的女人除了王后之外都沒有大小之分,一律被称为夫人,西辽王沒有王后众所周知,对这名坐在西辽王身边的女人称一声夫人也是一种敬意。
“第一,我不是什么夫人,你们可以称我为一声姑娘。第二,我沒有带來你们大王的什么旨令,只是正巧与你们同路罢了。”冷沁岚道。
“我们走。”朴恩赐见沒什么事,便对朴大人道。
朴大人朝冷沁岚微微欠了欠身,跟着妻儿一起走。
他们走的很急,一定是急着出宫找大夫再为断臂女人看伤口。
冷沁岚便也跟着他们继续走,然后超过了他们,追到那个失去双腿的女人。
那个女人也还活着,只是伤很重,失血多,脸色很苍白。
这个女人沒有家人出现,大概是沒有资格进宫的人家,被前后两个宫人抬在担架上,晃晃悠悠,时不时的皱着眉头,无力的一声。
“你们要把她送到哪儿?”冷沁岚问。
“丢出宫去。”其中一个宫人想也不想便道。
只需要丢出宫,其他的事沒人再管。
冷沁岚停住脚步,回过头。
朴恩赐正从后面赶超过來,抬眼便看到冷沁岚的目光。
“朴大人,你们能先收留她吗?”冷沁岚转向后面的人。
断臂女人看了眼曾经视为对手,又一起在宫中打发寂寞时光的女人,沒有吭声,天涯苦落人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朴大人迟疑了几秒。
朴恩赐大步走到担架前,将失腿女人抱起,一句话也沒说,继续朝前走。
“朴公子,祝你好运!”冷沁岚朝走在最前面的朴恩赐高声道。
有人收了那个失腿女人,两个宫人也省却一段路途的麻烦,扛起空空的担架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