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本姑娘啐的就是你穆庄主!”红袖对上穆悲鸿的目光,毫不生怯。
对无赖的人就要用无赖的手法。她就是当着宫里这么多人的面啐这个穆庄主了,有种就跟她这个小虾米动手啊?
俗话说,强人怕无赖,被无赖缠上,出手是污了自己,不出手是恼人的很,当然这个无赖的前提是偏偏沒有犯了什么大事,偏偏不值得所谓的强人动动手指。
就像是被狗咬了一口,你还能咬回去?
红袖就是在做这个“无赖”,自认凭实力比不上穆悲鸿,但就是要给穆悲鸿难堪。
败在小姐手中,看來根本就不够他吃,肚子沒饱,她來帮着添几根草。
“姑娘何出此言?”穆悲鸿隐忍着怒意,平心静气的问。
“你又不是镇国公那样的大英雄,怎能知道镇国公会怎么想?照本姑娘说,镇国公首先是一个当爹的,爱护自己的女儿,才不会为了息事宁人出卖自己的女儿,两国交好又不是只能靠和亲?自古以來,但凡需要和亲的,肯定是一方实力弱于另一方,将女人当做礼物送给对方,或者是将女人当做是强者对弱的一方厚爱的表现,敢问皇上与西辽王,究竟孰强孰弱?”红袖虽然是在针对穆悲鸿,但不忘将问題也抛在了东楚皇与西辽王的身上。
红袖的话一出,冷沁岚就知道自己的这个丫鬟又长进了,相比紫菱的温性,适当的时候还确实需要红袖这个炮筒,在七夕宴前将红袖叫回自己身边的决定不会错。
翻翻古迹,红袖说的都是事实,还从沒有两国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有一方自动退让。
东楚皇自然不愿承认自己在迁就西辽,而邰翼啸肯定也不会承认西辽不如东楚,否则他此番单刀赴会的意义何在?
“你这丫头说的话小爷爱听。”洛震潇道,“我东楚才不需要靠与人结亲维系两国关系,就算结了亲,东楚的女人就能做西辽的主,说不与东楚开战就不开战了吗?小爷看,狗的眼里要是盯着肉,迟早都会扑上去,对付狗,最好的办法不是投其所好,而是一棒子打跑,打的狗再不敢上前來!”
洛震潇无所顾忌的将西辽比作狗,当着邰翼啸的面大讲狗的言论,是老皇帝绝对做不出來的事,也不是其他受过正统教育的皇子皇孙能够随意说出的粗俗比方。
“洛王好胆识,与楚王殿下毫不逊色。”邰翼啸并沒有因为洛震潇的一番话而表现出不快,笑的依旧妖魅无害。
洛辰枫争夺冷沁岚用的是硬磕,而这洛震潇,却是在嬉笑怒骂间朝他挥软鞭。
看人就得走近了看。
邰翼啸看出來,这洛王殿下也并非他所知道的传言那般只图自己享乐,政事上不参与见解,其实也是有一身不怕死的傲骨。
“得,你别跟小爷抛媚眼,小爷可沒断袖之癖。”洛震潇摆摆手。
别人或许还不明白,但是冷沁岚明白了,洛震潇一定是觉察到邰翼啸眼睛里的问題,才故意这么说。
“本大王沒想到,想要带走一个王后竟然会这么难,真是本大王疏忽了,生生搅的一个七夕宴无法开始,也让穆庄主跟着一起受辱。”邰翼啸自责道。
一旁的老皇帝听到邰翼啸的口音,抓住了插口的时机,适时打圆场,“也罢,大家不妨静一下,都先参加宴会,莫浪费了美酒佳肴,至于西辽王提出的婚事,也请西辽王再做考虑,是否确定要接纳冷沁岚,毕竟西辽王初到临安城,对冷沁岚并无多少了解,以免日后有所悔意,还需多加了解一些为好。”
老皇帝也是由于摸不透邰翼啸的真正意图而担心啊。
冷沁岚的名声就摆在那儿,临安城里人人不齿。虽然在沒有吃亏也摸不透西辽人底细的情况下,尽可能的顺应邰翼啸的心意是老皇帝的处事作风,但若是日后邰翼啸又拿出冷沁岚的不是,反咬东楚一口也是件麻烦事。
所以,老皇帝要让邰翼啸在对冷沁岚“清楚明白”的了解下将人带走,不给他任何反悔的机会。
“若是本大王与冷沁岚的事押后再谈,本大王可以多等一时片刻,但前提是楚王殿下也不准在七夕宴的时候对冷沁岚多动一根手指,以达成本大王与冷沁岚共度七夕佳节之心愿。”
邰翼啸说着,话音陡转,“至于说本大王对冷沁岚不了解这个问題,东楚皇过虑了,西辽民风彪悍,相比其他三国更是唯武独尊,本大王如何夺得王位也为众人津津道尔,正因此,方更对冷沁岚刮目相看,一个能够战败穆庄主的女子,自然有资格入了本大王眼,本大王对自己的选择绝不会后悔。”
邰翼啸在给自己作解释,但是穆悲鸿的心情是更加的不好了,表现在脸上便是如陈年顽石一般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