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翼啸看到了什么!
刚刚被他一掌拍死的女人突然站起來!
两眼充血,从眼眶中渗出,顺着脸颊往下流,滑到下巴,滴落在白花花的肉体上,继续朝下流……
身边从未断过女人的邰翼啸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还是被他刚刚玩儿过又弄死的女人。
错愕失神的刹那间,一支箭破门而入。
邰翼啸本能的侧身,让他的人射出的流箭刺向那个突然诈了尸的女人……或者女鬼!
箭随风而过,似乎在邰翼啸的身边偏转了方向。
待邰翼啸回过神的时候,那支箭已经隔着薄薄的外衫,抵在他的心口。
邰翼啸失神的时间并不长,如果旁人是一刹,那么他最多是一刹中的十分之一。
可就是这一点点令人难以捕捉到的失误,被冷沁岚准确的掌握,以极快的速度,反控了局势。
那把抵在邰翼啸心口的箭,真是不小的讽刺。
他,西辽王,被自己兵士的箭抵在了致命处。
冷沁岚手握的箭就是帐外飞射的众箭之一,也是邰翼啸原本以为的流箭之一,疏忽了这支箭的重要性。
随着冷沁岚再次退回帐中,外面的箭声停止,沒人能够看到帐内的情形。
那具女尸,突然诈起之后又迎头倒下,摆在邰翼啸面前的威胁还是只有一个冷沁岚。
“鬼面圣医的用药手法,还颇有些像江湖中的毒术。”
邰翼啸虽然被挟持,但依旧不失西辽王的风度,波澜不惊的道。
本就沒有拢紧的领口不知不觉敞开,裸露的胸膛直达腰间,腰带松松垮垮的搭在腰上,似乎随时都会飘落。
健硕的腹肌与性感的胸毛足以令众花痴喷一脸鼻血,但冷沁岚不是。
“医毒是一家,西辽王沒有听过吗?”冷沁岚不否认自己对那具女尸暗做了手脚。
当她來回跨越了两次那具女尸的时候,那具女尸已经悄悄的成了她的武器。
她只需要西辽王刹那的失神,就足够她逆转乾坤。
“朕见识到了圣医的手段。”邰翼啸道。
“让你的人都退下,否则……”冷沁岚手中的箭在邰翼啸的心口划了一个小圆,“否则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妨让西辽王的众将领都瞧瞧王上你的英姿。”
说着,冷沁岚的另一只手抬了抬,垂下的帐帘跟着翻了翻,就像刮起了一道轻风。
如果她的力度再大一点……只需一点……
沒有任何一个王者愿意被人看到自己被俘,而且还是衣不遮体的时候,就算他再有暴露癖,也应该懂得做到什么地步适可而止。
邰翼啸虽然表面上淡然不惊,可不等于他此时的内心也是无比平静的。
在他面前的鬼面圣医不是一般的身手,即使他想反抗,也得掂量出一个好的时机。
但这个时机,冷沁岚绝对不会给!
见邰翼啸不做声,冷沁岚开始运起武力。
那股越來越强的冲力顺着那支箭涌向箭尖,直抵他的心口。
即使那支箭未动,邰翼啸的心口也完全能够被穿破,到时候就要看他有多强的抵抗力,能够有多强的武力与冷沁岚相抗。
可就算他有能耐与之抵抗,也得看西辽大军能否拥有一个受了伤的王,若是冷沁岚与东楚大营提前有过接头,敌军极有可能趁虚而入。
作为西辽王的邰翼啸要考虑的问題不止眼前,涉及的层面要广的多。
这就是一个王上与一名江湖浪客的最大区别,一个拖家带口的家主无论如何也不能跟一名单身去死磕。
“退下!”
邰翼啸不得不妥协了,利用武力低喝一声,营帐周围的人尽数都能听得到,而他蕴集的武力引起的颤动,令自己心口的皮肉贴着衣衫蹭到箭尖上,划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在这样的情况他,他连武力都不敢擅用。
想他威名在外,之前是西辽大军声势赫赫的主帅,如今是西辽国的王,却躲在自己的营帐中被人挟持,而一开始,本是他在为來人布局设套。
鬼面圣医,这一笔账,他邰翼啸记下了!
冷沁岚能够读到那双看起來波澜不惊的眼睛里透出的不甘与忿恨,她知道从此鬼面圣医与西辽王的仇是结下了,可是她不在乎那么多,当下,她只要救出冷卓恒。
“先把冷卓恒放走。”
沒有确定冷卓恒安全的时候,冷沁岚手中的长箭半分都不会移动。
“让冷卓恒马上从我大营滚蛋!”邰翼啸又不得不下令。
多说一句话,自己心口处就要被蹭深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