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有见过那么像她的人吗?这些年来皇上选妃,有多少人眉眼像她?身段像她?笑容像她?皆被留在后宫,这哪里是后宫三千佳丽啊!其实都是她一人!”夏容馨几乎歇斯底里了。
“可今日在战鼓之上的那个人啊,舞骚弄姿都是一如往昔陆芙霜在世时,距离太远看不真切脸,但是总能感觉那一颦一笑皆是她当年的模样,举手投足皆是她从前的样子,有见过那么像她的人吗?就连本宫都险些认错了。”夏容馨崩溃的说道。
云惜哑然失笑,听梅妃娘娘说的这么瘆人,背后总觉得凉飕飕的“娘娘莫要自己吓唬自己了…先皇后都瓮逝这么久了…不该是她的。还是早些休息吧。不然王爷在前线也会担心的。”
“云惜!云惜,你明日,明日一早去钦天监,把名录取回来,本宫要知道那个人是谁。”夏容馨一把抓住云惜的手,命令道。
云惜仿佛不认识眼前的娘娘一样,总觉得她慌张的十分陌生,但云惜依旧应允道“好。”
“娘娘,天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云惜劝道。
夏容馨沉默下来,也觉得自己方才情绪太过于激动,她坐在床上,眼睛茫然的看着四周。
忽然瞥见妆台上的铜镜,刚才云惜关窗时不小心碰到,导致偏移了方向。
而今她坐在床上恰好就能看到那面偏移的铜镜,看着自己早已经流逝的韶华,岁月的痕迹在脸上刻下难以磨灭的皱纹,今日看见的那个女子看着不过也年方二八,正是最美的年纪。
夏容馨觉得自己身心俱疲,到底色衰而爱驰…
“哈哈哈哈哈哈。”她忽然笑了起来。
“娘娘?”云惜感觉到害怕,“您怎么了娘娘?要不要传太医呀?”
“云惜啊,今日鼓台之上的那位女子,年方二八,正是最美的年纪。”夏容馨笑道,“本宫想,就算是陆芙霜在世,也不一定比得上她吧?本宫原以为又要输给陆芙霜了,可这么一想,其实我们都输了。”
云惜一脸为难的样子“娘娘貌若天仙,饶是过了这许多年也是二十多岁时的模样,娘娘,您还是早些睡下吧。”
“你退下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夏容馨缓缓敛住笑容,目光紧紧盯着铜镜里自己的那张脸。
云惜左右看了看,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哎!…娘娘还没睡呢?”荣福路过寝殿时见云惜不在,便想着可能有事离开了,不过今日王爷才刚出征,想着娘娘可能睡不着,担心差人使唤时没人在这儿,便替云惜在门口候着,正坐在门口昏昏欲睡时,云惜突然推门出来,吓他一跳。
“啊!”云惜也被荣福吓了一大跳,她轻拍胸口定神,摇了摇头,“没呢,如今让我出来自己一人静一静。”
说着,还不安的往里看看。
“你多劝一下娘娘,让她别担心,王爷武艺高强自能自保,况且梁大将军也在旁边,不用担心的。”荣福小声说道,“再不济,还有那十万大军呢,我今日偷偷去校场看了,多震撼呐!那乌压压的全是人,摔碗时那声音,怕是整个上京都听到了。”
“你还去看了?好大的胆子。”
这种盛大的祭典,他们身为随行奴婢的都只能在明台后等着,而那里看不到校场里面。
“嘘——”荣福担心梅妃娘娘在里面听见,赶紧做出噤声的手势,拉着云惜走远了一点,“这不是好奇嘛。我没进宫前也想当兵来着,无奈家境贫寒,军饷一时半会儿下不来。而那笔净身费能救我家爹的命呢,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家爹活下来了,他们就都能活下来。”
正说着,一阵秋风吹过,夜里秋风凉,吹的荣福缩了缩脖子,他拢起袖子,看着云惜憨憨的笑了笑。
云惜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儿,她别过脸去,别扭的说道“你以后小心点儿,被人发现了,娘娘也保不住你的。”
“放心吧。我就看了一眼就走了。”荣福笑道。
云惜轻轻的点点头,眼眶有些湿润了,但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看着荣福,问道“那你可曾有看到战鼓之上起舞的白衣神女?”
荣福思索了一番,摇了摇头说道“我那会儿去的时候,可没见到什么战鼓之上的神女。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