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屏和棹棋早早的就接到了齐景钦回来的消息,连忙在王府外候着。
齐景钦一下马车,司南屏和棹棋就迎上去,拱手拘礼,言辞间并无过于惊喜之意,大抵是对齐景钦的信任,不认为一个小小的刺杀就会要了他的性命。
待到送回齐景钦后,军营的将士们也回营复命了。
司南屏和齐景钦对视一眼后,齐景钦点了点头,司南屏说道“王爷,进去说。”
“本王不在的这两日,东宫可有其他动作?”齐景钦严肃着脸,眉头紧锁,一边脱下身上的粗布衣衫,一边问道。
他们二人都知道,此次刺杀与东宫有莫大关系。
“眼下已经确定是太子动的手,我派人传递假消息给太子,欲让太子露出破绽,可奈何陆丞相中途插手,未能引得太子露出马脚。”司南屏伸手接过齐景钦脱下的粗布衣衫,从身后丫鬟手中取过锦缎华服替齐景钦换上。
齐景钦张开双臂,闭着眼睛任由司南屏和棹棋替他换衣服,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陆高鸿是个大麻烦。”
司南屏抚平衣摆褶皱的手顿了顿,他似听出了齐景钦难耐的杀意。
齐景钦察觉到了异样,便朝他看去,问道“怎么了?”
齐景钦的眼神好似要将他看透一般,司南屏定了定心神,陆高鸿毕竟是他师叔,况且陆高鸿才华横溢,是以天下文人之首。作为文人学子,倘若世间痛失一位才子,定然使天下文人痛惜。
齐景钦知道司南屏惜才,况且陆高鸿与他尊师柏甘裕是为同窗好友,定然不忍杀陆高鸿。
“眼下还未到时候。”齐景钦淡淡的说道。
毕竟陆高鸿身为丞相还算称职,替父皇替天朝处理了不少大事。
司南屏垂下眼睑,由于他和陆高鸿的关系,确实让靖王有些不好做。
“本王拿到了东宫暗卫的羚花羽箭。”齐景钦有些懊恼,“只可惜在悬崖谷底与朝服一同丢进潭底了。”
齐景钦抬手看了看手臂上的齿痕,便想起了那只凶恶的鳄鱼。
“王爷是如何脱险的?”司南屏看见了齐景钦身上斑驳的伤口,知道那时场面定然肃杀危险,不禁问道。
齐景钦想起那个身着天青色裙子的女孩儿,嘴角难掩一笑。可他只是说道“被山间农夫救了。”
说着,他摆手招退身旁替他换衣服的仆人,自己正了正额角佩玉,说道“去书房。”
几日未归,书房文书定然堆积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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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焕卿受伤严重,加上泡过冰凉的水着了凉,当时还未能及时救治。等到了军营中医治时,十几名医官轮番上阵,都没能让她清醒过来。
梁风眠和梁寂,还有几位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将军叔叔,都焦急的在帐外等消息,梁伯更是按捺不住的流眼泪,生怕小姐就这么没了。
医官们将梁焕卿肩部的伤口处理后包扎好,由于军中没有女眷,医官们不方便替她更换衣物。
看着帐营中进进出出的去煎药的医官,一盆盆被端出的血水和纱布,梁寂的拳头一直捏的紧紧的,眼神也一直盯着帐营,杀气肆虐。
等到医官处理好伤口后,又煎了几副药,艰难的喂她喝下,梁焕卿一直都醒不过来,额头高烧不退,呼吸虚弱浅慢,每次喂她喝药时都是一件艰难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