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嫡亲表姐妹,我又岂会冒着被祖父祖母痛斥喝骂的风险,而使出这样的毒计来迫害你?!”
说到这儿时,钱诗雅特意顿了顿,脸上浮现一抹迟疑:“原本,有些话,我并不愿意说出来,以免落于旁人耳里,觉得我心怀不轨。只是,如今瞧来,若,我再不与你说些掏心窝子的话,往后,还不知你会被那些人如何地蒙骗!”
“倘若真如此,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杜芷萱淡淡地看了眼钱诗雅,并没有出声接话的打算。
而,落在钱诗雅眼里,却觉得短短时间里,杜芷萱只怕已脑补出许多年度大戏,只是碍于诸多缘由,才继续遵循着世家贵女必备的姿态,而不将心里的酸楚、委屈和愤懑等情绪显露于外。
于是,钱诗雅微微垂眸,佯装沉吟片刻,整理了下自己的思路,道:“萱表妹,你可还记得,你看的第一本描述情情爱爱故事的话本,究竟是谁给你的?”
“也许,你会说,这种太过明目张胆的物件,不会有任何丫环婆子亲自递到你手里,而,你之所以能发现这些话本,也不过是机缘巧合。”
“但,蒙表妹,你真得相信这个世间有‘巧合’吗?”钱诗雅冷笑一声,道:“在我看来,所谓的诸多巧合,不过是人为。”
“这些事,往常,我也曾与你提及。只是,那时的你,太过天真单纯,一味地相信候府那些人待你的深情厚意。万般无奈之下,我也只能将所有的疑惑懊恼等情绪压了下来。直到今日,你再次提及此事。”
“旁的,我就不多说了,想必,如今,被六位嬷嬷教养了一年多的你,比我还明白这件看似简单的事情后面,隐藏着的那令人恶心的龌鹾。”
一番似是而非的话,若换了原身,只怕还真会如了钱诗雅的意,对候府一众人“由爱生恨”,从而顺应自己心里的想法,将候府闹个底朝天,并和勇诚候府一起,再次成为盛京大街小巷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如此一来,钱诗雅这位杜芷萱嫡亲表姐,突然以世子妃的身份嫁入武候王府的消息,也不过是落入大海里的一块小石头,连一朵水花都未能激起,就迅速湮没在一望无际的海水里了。
更甚至,就算有那么些聪明人想起此事,也只会觉得勇诚候府不会教女,才会将杜芷萱养成一个“嚣张跋扈,任性妾为”的无法无天,即便是武候王府这个大梁开国皇帝赐封的异姓王府也消受不起的姑娘!
“多谢表姐关心。”杜芷萱抿唇一笑,静静地欣赏了会钱诗雅那暗含期待和希翼的神情,突然话峰一转,道:“不过,如今,我觉得挺好的。”
挺好的?!
沐浴在杜芷萱那清澈透底的目光之下的钱诗雅,差点就按奈不住满腹的愤懑而暴发了。不过,很快,钱诗雅就将这些本不该于此刻出现的情绪摒弃,特意用一种同情中混合着怜悯的目光看着杜芷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