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钱诗雅年岁的增长,心机手段也越发地深重起来。
尤其,这一年来,钱诗雅那屡屡针对杜芷萱的几乎只能用“丧尽天良”几个字来形容的手段,都令王嬷嬷心里的离去之情越发地浓重起来。
不过,纵然如此,王嬷嬷脸上却也不敢显露丝毫,只是深吸了口气,按奈下满腹因为钱诗雅那不加遮掩的狠戾之情,而滋生出来的惶恐不安等情绪,轻声宽慰道:“小姐,一切,都过去了。”
“不错,一切,都过去了!”钱诗雅点点头,眼角眉梢间一片自信,将这些本不该出现的情绪摒弃一旁后,道:“奶娘,你帮我想想,用哪块面料来做嫁衣?”
“是那匹前几年,祖母赐下的大红蜀锦,还是去年,远在江南的婶子送来的颇有江南当地气息的大红榴花缎?还是前几年,杜芷萱赠送的那匹火艳红色的云锦?”说到这儿时,钱诗雅特意顿了顿,道:“抑或是世子赠送的那匹艳红嵌暗金云纹的云锦?”
“小姐,老奴以为,当选武候王世子赠送的那匹艳红嵌暗金云纹的云锦。”王嬷嬷想也不想地说道,“如此,不仅能令众人意识到武候王世子待小姐的深情,更能令人为武候王府和将军府待小姐的宠溺和呵护姿态而震惊,可谓是一举两得。”
“如此,也好。”钱诗雅微微颌首,只觉得王嬷嬷不愧是照顾自己多年的奶娘,只需自己一个眼神,就能明白自己心里的想法。
前世,杜芷萱嫁与武候王世子时,十里红妆,场面恢宏盛大,令不知多少世家贵女见之后心生艳羡,如今,这样的尊荣和仰望,就独属于她了!
想起自己重生后,就参照未来“大梁第一富商”的经验,悉心打理自己名下的店铺和庄子,如今,不过十年过去,就取得了不逊于将军府一年收入的成果,钱诗雅就不由得抿唇浅笑,道:“奶娘,明日,你去见那几位掌柜和管事,告诉他们这个喜讯,并让他们将多年准备的物件送到将军府。”
“小姐,你准备将那些稀罕物件,也归入嫁妆清单里?”王嬷嬷眉头微蹙,摇了摇头,提出不同的看法:“老奴以为,此举,怕是不太妥当。”
“哦?”钱诗雅挑了挑眉,眼含冷冽:“奶娘,我知道,你担心此举,会引来将军府一众人,尤其是祖母对我的反感。谁让这些物件中,大部份都是杜芷萱和小姑姑赠送的呢!”
“只是,这些年来,我遵循着母亲的吩咐,一直低调谦卑地生活着,却被将军府一众人当成了谁都可以揉捏欺负一下的小透明。”钱诗雅冷笑一声,“如今,我不愿意再做那任人搓圆揉扁的弱者了!”
“就算祖母等人心生不愤,那又如何?毕竟,天下间,不知有多少人都有那相似的物件!若,大家真以此为缘由而疏离我,那么,我又何必再像往常那样巴巴地凑上前讨嫌?”
更何况,为了提防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早在收到杜芷萱“赠送”的这些稀罕物件时,她就令名下店铺里那些手艺颇为精湛的匠人细细修改过,即便再有眼力的人,也不敢拍着胸膛说,这些物件就是当初杜芷萱手里那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