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这人,看似温文尔雅,低调谦和,实则,比四皇子更心狠手辣,勇谋兼具,否则,前世,又岂会达成“坐收渔滃之利”的成就,顺利地登基称帝?!
至于同样未出宫建府的五皇子?
却因为生母仅仅只是定嫔,而令五皇子沦为了皇室里的“小透明”,根本就没有参与“夺嫡”的念头,就更不用说明里暗里地投靠某位皇子了。
却并不知道,这种“两边都不参和”的旁观姿态,根本就不是他这样出身的皇子能选择的。
依照前世的经验,只怕,要不了几年,五皇子就会“病逝”了。
可惜,这样的五皇子,根本就入不了勇诚候府老夫人的眼,否则,令杜芷萱成为一个出身低微,随时会病逝的皇子侍妾,岂不是更有意思?
默默地在心里扼腕了一番后,钱诗雅又道:“我劝你,最好及时做准备,以免老夫人急怒之下,随意将你许一个侧妃或庶妃的名份,就将你塞到四皇子府或六皇子府里去了。”
“毕竟,这两位定下的皇子妃,都仅仅只是四品大员家的嫡女。而,姨夫不仅是正三品的兵部尚书,更是候府未来的袭爵人,故,严格说来,萱表妹不仅是正三品官员家的嫡长女,更是候府长房嫡长女。”
“偏偏,这样身份的姑娘,却要与皇子为妾?易位而处,若换了你,又会如何做呢?想来,只怕会想方设法地打压磋磨,并想方设法地令其失了家族庇护。否则,谁敢肯定,往后,这皇子正妃的位置会由谁来做呢?!”
静静地等待了好大一会儿,却依然未等来杜芷萱变脸的钱诗雅,咬了咬牙,按奈下满腹的愤懑和恼怒等情绪,继续补充道:“虽然,如我们这样的世家,均没有令嫡女与人为妾的道理,但,那可是天下间制定规则的皇家,嫡女为妾,却是再正常不过了。”
“尤其,素来喜欢‘卖女求荣’的勇诚候府!”
“是吗?”这回,杜芷萱总算收回凝视着花园景色的目光了,但,若可以的话,钱诗雅还真恨不能杜芷萱继续凝视那些没有生命的花草树木。
无它,只因,杜芷萱那双过于清澈的眼眸里,正清楚地倒映出钱诗雅的身影,令钱诗雅心里竟突兀地生出一个荒谬的念头来——总觉得,杜芷萱早就窥破了她的心思,并且,正用一种“看戏”的姿态,欣赏着她那几乎可以妣美小丑的表演!
杜芷萱将被风吹乱的头发顺到耳后,淡淡地说道:“虽然,本朝县主的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皇家做主,但,还是多谢表姐挂念,特意赶来提醒我。”
“表姐的大恩大德,我一直谨记在心。”
“大恩大德”这四个字,杜芷萱说得特别慢,看向钱诗雅的目光也颇有深意。
“若,今世不能一一地回报,那么,唯有留待来生继续。”
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