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芷萱也仿若察觉到了太后心里的想法似的,抿唇浅笑着回答道:“我这个人,从来都不记仇的。”
顿了顿,杜芷萱又随意地补充道:“因为,有什么仇,往往,我当场就报回去了!”
太后和安平郡主对望一眼,两人都对杜芷萱这样一个看似柔美婉约,话语里却隐含凌厉气势的姑娘,于不经意间养出来的这样一个性子颇为无奈。
当然,若两人脸上的笑容不要那么明媚灿烂,眼眸里不要流露出那种与有荣嫣的情绪来,那么,身上隐隐流露出来的无奈的感觉,才会比较有说服力。
多年的修身养性,并没有将太后心里的坦然和傲骨等情绪给抹煞,故,相比起那些明明心狠手辣,却偏要蒙上一层遮羞布的看似端庄贤淑的姑娘来说,她更喜欢杜芷萱这种处处采用阳谋,行事也特别坦然自然,心里却颇有自己定下的规矩之道的姑娘。
“从前,你还颇为顾忌,如今,却大可不必了。”太后摸了摸杜芷萱的头,“不掬是懂礼的孝顺,还是尊规矩的贤淑,在那些心怀恶意的人眼里,都会抓出你的错漏之处。若,在这般情况下,你以明谋的行事方式,实施那雷霆狠戾手段,那么,哪怕他们心里再多的愤恨,却也会在准备出手算计你之前思虑一二,而不会生出越挫越勇的信念和斗志。”
“对于这些早已用最大的恶意来猜度你,并不吝于找准机会就置你于死地的敌人来说,斩草除根才是上策。”太后轻笑一声,“不掬是恶名,还是美誉,都不过是旁人嘴里随意的议论之词,对你的生活并没多大的影响。”
“而,真正欣赏你的人,却会因为你流露出来的真性情,从而高看你一眼。”眼见杜芷萱垂眸思索,很快,那丝仿若罩住夜明珠的薄纱就慢慢褪去,裸露出夜明珠那明而不灼,淡而不艳的光芒来,太后眼底的欣慰和赞叹之色越发地浓郁起来,“往后,万事都有曾外婆给你担着,你只管活出真性情来!”
“谢曾外婆。”这简直就是奉旨跋扈,不,不,奉旨恣意,悠闲自在生活的意思了,自穿越以来,就觉得处处有着无形束缚的杜芷萱也不由得露出一抹轻松愉悦的笑容来。
太后也仿若受到了感染似的,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脸上的神情越发地慈祥和蔼起来,同坐在身侧的安平郡主笑道:“这孩子从前吃了太多的苦,倒和她的母亲颠倒了个个儿……”
提起钱涵梦这位安平郡主的长女,太后的外孙女,不论是太后还是安平郡主都觉得心里酸涩不已,“原本,她母亲就该有个县主的封号,只是,当年,倒底是我们对不起她,让她受尽委屈,却再也不能为她张目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