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出事的,上一次玉妃的事情是她自己宫里的宫女下手,这一次难不成还会是欣嫔自己宫里的宫女?想着,万晴空不禁有些好笑,之前玉妃的事情,不关她的事儿,想再多也就那样呗。可这次欣嫔一样是在自己宫里出了事,就不得不令人奇怪了,一次是意外,两次……该不会是碰巧吧?这两个都是宫中老人,近身伺候的理当是心腹,一下子反水还栽了大跟头,实在是画风清奇啊。而且根据分派,这两人还都是皇后那条船上的。
自打和李嫔熟络之后,她特别喜欢跟在万晴空身后,找话题聊聊。这次也是一样,出了落梅居,她就跟了上来:“万姐姐,这次的事情来的蹊跷,不知万姐姐觉得是如何看待的?”
既然出来了,万晴空则打算在外面逛一逛再回去,行至凉亭坐下后,她才回答李嫔的问题,含糊道:“但凡是妃嫔受伤,便均有蹊跷。”
“其实我觉得有一人嫌疑最重。”李嫔靠了过来,神神秘秘的说道。
万晴空‘哦?’了一声,笑盈盈道:“李嫔慎言,咱们都是旁观者,这事情还未查清楚就随意怀疑人,可不好。”
“我不是瞧着与姐姐相熟才说的嘛,现在事情没查清,什么都有可能,就是不知道若真是那人,皇后娘娘还不知道敢不敢将人法办。”李嫔笑笑答道。
万晴空闻言,当即笑出了声:“李嫔这话可真好笑,皇后娘娘掌管凤印,统率六宫,除了皇上与太后娘娘,这后宫有哪一个是她不敢办的?”说完,她肃着脸庞,道:“此乃大不敬,往后也休要再说这种话了。”
她有万家,冯昭容有太后,林昭媛有皇上,她们这三人里唯有林昭媛的靠山不好惹,李嫔这是在隐射林昭媛?不应该啊,难道是李嫔知道什么林昭媛的秘密?
李嫔的眉眼恭顺,低声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是闲聊嘛,当不得真,万姐姐的话必然是对的,可某些人皇后真当掂量着。”
万晴空沉吟片刻,含笑道:“你心中只是设想,并非事实,这个关头,还是少说为妙,免得无端把自个儿搭进去。”从头至尾,她都没打算问那个人是谁,李嫔这么吊着她,无非是想让她们之间的关系更近一点。
李嫔眉心一动,期望落空,只能是淡淡笑道:“姐姐思虑周到,说是在理。”
眯着眼睛,抬头望了往天空,万晴空惬意的说道:“今日太阳大,过会儿太阳可就毒了,李嫔早些回去罢,晒伤了这如雪的肌肤,可就不美了。”
说罢,万晴空便起身离去。
李嫔坐在原地未动,端起冷却的茶盏喝了一口,嘴里霎时苦涩难咽。她身后的宫女金叶等了等,踌躇道:“万昭仪一直不给回应,主子何不另寻她人?”
沉思良久,李嫔才道:“我倒是有心找人,可如今那些人容不容得了我呢?”
她没打上万昭仪的船,可宫里的人见她和万昭仪走得近,怕是早就划分了,现在调转枪头,怕是不易啊。
金叶闻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叹道:“万昭仪进宫后一直未与人结交,若算起来,主子与她的交情在宫中也算是最好的了。”
李嫔‘唔’了一声,道:“再努力一些时间吧,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就不信万昭仪油盐不进。”
“万昭仪看似张扬,实则很懂得明哲保身,主子三番两次丢话,她都不接,保不齐她是在试探主子您。您想啊,伺候玉妃那么多年的人都能背主,她若是接纳主子,自然是要慎之又慎。”金叶分析道。
李嫔听了这话,其实细想之下,试探什么是不可能的,都这么久了,该探的都探出来了,而且每次都是她主动挑起话题,万昭仪什么都没说过,要真是试探,早该有所行动,不会被动的敷衍她的话题。拉着金叶的手,她心头暖暖的,一阵热过一阵:“金叶,谢谢你这么多年都陪着我。”
金叶一愣,稍后道:“主子这是折煞奴婢了,为主子分忧是奴婢的本分。”
李嫔放开她的手,朝她笑道:“当初进宫,让你不要跟,你偏要,这宫里也没什么好的,想要个新品的金饰还得托那么多人从宫外带,真是糟心。”
金叶笑了笑,道:“主子对奴婢有再造之恩,奴婢这辈子都打算跟着主子了,主子可别再提让奴婢离开的事儿了。”
李嫔微微出神,盯着金叶的面庞道:“你伺候的好,我早就离不开你了,往后要让我舍不得你才好。”
金叶闻言,屈膝恳切道:“奴婢一定不会辜负主子的期望。”
另一边,万晴空也是就今日之事和秀春她们闲聊着。
抓了一把点点细细柔软的毛发,万晴空听着秀春们讨论着这件事。
“这鸟食不比人吃的东西,有诸多程序,而且那鹦鹉也不是什么太名贵的东西,越发不会精心伺候,想要找到是谁往里掺了药,难!”言笑粗略的分析道。
秀春倒是同意她的这观点,点头道:“欣嫔喜欢这鹦鹉,却不是经常喂食,只是偶尔为之,那下毒的人又是从何得知欣嫔会在那个时间喂食,并且设计好了往里下药,致使鹦鹉发狂?”
言思没这么多疑问,只是实事求是的说道:“宫中的活计都是严格分类,只要严格盘问了,这鸟食的经手人一定能问出来,谁有嫌疑立见分晓。”
万晴空一直未语,欣嫔那里她没有放摄像,所以无迹可寻。其实放了也不会知道,就算是苦肉计,也不会自个儿给自个儿毁容来设计别人,除非是发生了意外……等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