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连峰心知自己成为笑柄,以后也没脸行走江湖,急红了眼,眼中布满血丝,夹手抢过地上的长剑,恼羞成怒道:“无赖小人!我要宰了你!”洛天初看了看他的剑,好整以暇道:“你的剑怕我,杀不了我的,我不动让你刺便是。”宋连峰提起裤子,随手拧紧,喝道:“那你就站着!”运起全身功力,挺剑猛刺。洛天初果然动也不动,朱雨时吓得惊叫一声,眼看长剑快及胸口,忽听见‘吱吱吱吱’的破裂声,剑身生出细长的裂缝,随之破裂,亮晶晶的铁片洒落一地,宋连峰手中仅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剑柄,他惊呆在那里,不知所措,群雄也目瞪口呆,不知发生何事。看着宋连峰的窘迫模样,李清婉笑得前仰后合,肚子生疼。
何仁谨,顾遥,柳少卿悚然动容,看出长剑其实是被洛天初做了手脚,以阴柔内劲将长剑内部震断,外表看似完好,其实已是强弩之末,又被宋连峰内劲一催,立刻土崩瓦解,尽数折断,想做到此点不但要有非凡的内力,更要把握好劲道的力度。
洛天初冷冷看着灰头土脸的宋连峰,眼中全无同情之色,一字字道:“服么?”宋连峰低着头,双拳攥紧,指甲嵌入肉中,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浑身颤抖,显然愤怒到了极致。何仁谨沉声道:“峰儿,技不如人无须再战,回来!”宋连峰就像没听见般,脸上肌肉因愤怒而扭曲。洛天初冷笑道:“还打么?不打就滚蛋!”朱雨时劝道:“小洛,少说两句吧,他已经输了。”洛天初点了点头。何仁谨突然提气喝道:“峰儿!回来吧!”宋连峰身子一晃,看了眼师傅,又狠狠瞪了洛天初和朱雨时一眼,尽是怨毒之色,洛天初微微一笑,也不理他。宋连峰回去后。何仁谨和何月莲都对洛天初怒目而视,显然对他如此羞辱宋连峰甚是不满。洛天初正要下场,何仁谨突然道:“姓洛的,你武功不错,可欺负弱小却令人不齿,他日何某当领教高明。”洛天初停住脚步,也不回身,淡淡道:“我本想杀了你的徒弟,只是小朱不许我这么做才改变了计划,已是便宜他了。你徒弟经常欺负弱小,我也曾是受害者,我替自己出口气有何不可?你想替你徒弟找回面子又何须择日?此时便可!”说完蓦地转身,双目如电,直视何仁谨。何仁谨也知宋连峰恃才傲物,得罪过不少人,但他们之间情同父子,今日徒儿受此大辱,自己若不说句话,正一派的名誉也会受损,却没想到洛天初敢当场挑战,可他又且是惧战之人,长身而起,走进场中,朗声道:“妙极,何某前来领教。”
全场一片寂静,在中原武林够资格跟何仁谨叫板的绝不超过二十人,这个默默无闻的少年不知天高地厚,只怕要吃大亏了。李清婉两眼放光,唯恐天下不乱,心中暗叫道:“打,打,打,小洛哥哥杀了他。”洛天初和何仁瑾已成剑拔弩张之势,决斗一触即发之际,裁判官突然道:“两位且慢,大会规定一切私人恩怨都要等大会结束后再算,若两位在此动手,本官只好取消二位的比赛资格,请慎重决定。”二人都是知大体的,都不愿因此耽误正事,便顺着台阶下了。洛天初微微一笑,转身离场。顾遥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好小子,你不知我刚才多担心你,不过也真是服你了。”李清婉兴奋的挽着洛天初的手臂,欣喜道:“小洛哥哥你太厉害了,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洛天初哪想到她如此大胆,耳根一红,尴尬着将手臂抽出。
对面的何月莲和董平都在安慰宋连峰,宋连峰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默然不语,何仁谨脸色严峻,不时说上两句话,也像是安慰之言。洛天初叹了口气,道:“对不住了小朱,让你为难了。”朱少摇头苦笑道:“没什么,你是我兄弟,无论你做什么都支持你。”洛天初心中感动,点了点头。
又一场比过,黑鬼在五招之内解决了对手,他下场前有意无意的瞥了眼洛天初,两人都知对方是最后一场的劲敌。接下来好戏登场,由朱雨时对阵何月莲。何月莲恼洛天初欺人太甚,迁怒于朱雨时,仗剑走到场中,对朱雨时道:“你出来罢!”朱雨时硬着头皮出阵,顾遥在他耳边道:“你代表的是血刀堡,要是故意放水,我可不饶你。”朱雨时苦脸应是,来到场中先向何仁谨,宋连峰,董平施了一礼,算作替洛天初赔不是。宋连峰“哼”了一声,将脸转到一边,不受他这一礼。何仁谨沉声道:“峰儿,输要输的大气,你这像什么话。”说完微微欠身,还了半礼。朱雨时见何仁谨还礼,心中大喜,又转身向何月莲一躬到底。他们是平辈,本不必行此大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