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下去。”
“是。”
很快,布置简洁的侧厅只剩下他们两个,得快要内伤了。
一个悠然地喝茶吃点心,无比舒适,另外一个气得快要内伤了。
他居然敢……居然敢当着那些人的面说出那样的话来,真是……
“龙庭渲,我的事情不必你……”
“不累吗?”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轻易地冻住了她所有的话语,也冻住了她满腔的怒火。
她的心猛地一恸,努力了半晌,才终于挤出两个字来,“什……么?”
“忍得那么辛苦,不累吗?”他一手支颐,静静地望着她。
他的脸上,第一次没有戏谵,没有逗弄,没有不正经,只有真真切切的平静,那样的他看来温润一如湖水,平和美好。
她纤白的手指紧紧地握住细致的襦裙,不能放松。
“既然辛苦,就不要再忍下去。”他缓缓地朝她伸手,“来,到我这里,想骂就骂、想哭就哭,你想要怎样都可以。”
想要怎样都可以,多少年没有听过这样的话语,太诱惑、太温暖,让她的手忍不住想要伸过去。
可是……她望着他俊美得不可思议的脸庞,那每一分、每一寸都像是得天独厚的完美,还有他拥着那些娇美的人儿笑得无比温柔,他低声在她们的耳边细细地调笑……
她的眼眸一暗,身子往后退了几步,摇头,“我不要……”她不要,也要不起,几年前她就已经作了最后的决走,到现在,一切都不要去改变。
“胆小鬼。”他唇边的笑有着淡淡的宠溺,以一种诡异的速度起身,一把搂住她往后堂带。
“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大惊失色,挣扎,捶他,想要摆脱他的桎梏。
“不要乱动,再动我就亲你。”
她气结地瞪他,果然,之前的温柔都是假像,他的本质其实还是一个痞子,彻底的痞子。
看见他在她的院子里,熟络的好像自家后院,她不禁又瞪大眼睛,看着这条越走越怪的路,不知往何处去,“至少,你告诉我要带我去哪里呀?”她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里面没有害怕、没有恐慌,有气恼、有不忿,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娇嗔。
可他听出来了,低头朝她魅惑地一笑,足以颠倒众生,“去一个方便我们安静谈心的地方。”
谁要跟他谈心?
***
所谓方便谈心的地方,居然是……他的卧房!
“龙庭渲,你这个流氓、混账,不要脸,你放开我!”纪君眉躺在柔软的床上,粉嫩的水颊上恼怒的红,手脚并用地去推那个将她困在怀里的男人,可他却不痛不痒地任她捶打挣扎,反倒是她自己弄得气喘吁吁,薄汗湿衫。
他缓缓地笑着,低头在她的额上吻了一记,“你再动下去,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真的变成你刚刚骂的那种人。”话音刚落,怀里的人儿猛地一僵,动作顿住。
“唉。”他长长地叹,十分惋惜,漆黑的眼眸望着她因为挣扎,而不断在他胸膛揉弄的饱满,这样的享受,嗯……
纪君眉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他的目光?可他的话犹在耳边,她哪里又敢再胡乱挣扎,万一惹到他,这个男人有多风流,她再清楚不过。
“你……到底想怎样嘛?”她的声音软软懦懦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听入他的耳内,竟无比受用,心都软了,他收紧自己的手臂,将她抱在怀里,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聊天。”
“那也不要……这样……”他这样抱着她躺在床上,简直就是过分,看来不像是要聊天,反而像是要占便宜。
“我就喜欢这样躺着聊。”他抱着她闭上眼睛,放松地躺在床上。
登徒子就是登徒子,就连聊天都要用这样的方式,她在心里暗骂,可是挣扎不开,又见他好像并没有要轻薄她的意思,似乎真的只是想躺在这里聊聊天,紧绷的身子慢慢地一点点地放松下来。
他感觉到了,唇角微笑,“一个换一个,嗯?”
“唔,什么?”她的脸蛋被迫靠在他的胸膛之上,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耳畔听到的是他的心跳声,她居然忽然觉得心安,莫名地心安。
“心事呀,你的换我的一个,怎么样?”
“你也会有心事?”他这样的男子,天之骄子,长得英俊,有身分、有地位,什么都不缺,也会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