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是这样,阿福勾着脑袋,认真的在给肥仔做衣服,时而拿过来认真的缝着,时而又认真的在肥仔身上比着。云簸则很乖的蹲在她的身边,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从清扬房里出来,周斯年慢慢的踱步在后院扫出来的青砖路上,路旁堆了两个大雪人。两个雪人中间,一枝红梅寒霜傲雪独自开放。他伸手弹着花枝上的雪粒,困惑的对我说:“你说,你们做这些烦心事都是为什么呢?逗逗孩子,看看梅花,不好么?”
我本来心情已经从刚才的愤愤不平中平复了,雪地与红梅的芬芳气息更是让人心旷神怡。谁知现在他这话竟像是坐实了我自己药自己嫁祸如梦似的。在亲眼看到肥仔不是那只猫以后,他还是这么想,我不由气往上涌,深深的无力感袭来。如梦不会害人,玉姑姑不会害人……只有我会害人?
我气馁极了,也对周斯年失望至极。再也没有了和如梦争胜的心。我可以说服皇帝替我说话,甚至把如梦都关起来了,可是挡不住周斯年的心。
冷冷的说:“别问我,我什么也没做。说到底就是我经不住太阳花,才会出这样的事。给你做夫人,原本就该有金刚之身,金刚之心才行。我是不合格的,你看着谁合适让谁当就是,我正好也不愿每年都这么折腾着回南。阿释还给你,我也没有要做他亲娘的意思。告诉她,我不要她的孩子,别再折腾出个金婆婆玉姑姑来害我。”
周斯年诧异的说:“你想哪里去了?我没有这个意思。玉姑姑真的不会害人……你相信我……”
我一句话也不想多说了,只有伤心:“那茯苓膏里的太阳花是谁放的?是我让木青放的?是我自己害自己嫁祸于她?”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我真的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我以前就不想嫁给你,可父皇根本就不懂我!他不明白!我和你出去游历那两年,让我知道,你只信你们自己家里人,我永远都是外人。我也奇怪,你既然连信都不信我,为什么非要娶我,我才不要你可怜,大不了死了算了!”
我伤心的回到自己房间,看到阿释,觉得很讨厌,自己再也没有了母性和气力来照管他,不耐烦的让奶娘给如梦抱回去。
周斯年跟着我走进来,吩咐不知所措的奶娘抱阿释去隔壁的育儿房。我不愿和他说话,合衣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脑袋。
“我没说你自己害自己嫁祸于人,你这一通话都是从何说起啊?”他委屈的说,“你要是不想回南,今年我觉得也没什么大碍,咱们不回去了。我陪你在京城过年,可好?”
我一下子坐起:“别介……你要是放心不下你那心尖上的人,你就尽管说出来。你回不回南我不管,可别说是为了我。我担不起。”
他很深的叹了一口气,懊丧的把手里的书丟在妆台上,看着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没有不信你……我要是不信你信她,怎么会把云释交给你嘛!”
我才不上他的当,“那茯苓膏的事怎么说?”他刚要说话,我瞪他一眼,咬牙说:“你要是再说玉姑姑不会害人这种话,就别影响我睡觉。”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沉思了一会儿,慢慢的说:“胜蓝,咱们慢慢理一理今天的事好不好?”我懒得理他,躺在床上,把脸朝向墙壁,恨恨的说,“你理就是了,反正我什么都没有做,你爱信不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