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年笑道:“你恰好猜对了,这国主,是汉人,以前做清平官的时候,经常到这边来。三教九流,能认识的,他都会去结识。现在做了国主,反而不与这边来往了,现在又派这么个人精一样的孙女儿来学习歌舞,”他摇摇头,“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不满的说:“人家只是孙女儿教的好,哪里就说到人精什么的了,你太娇惯女儿了,一点体统都没有。”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从小就娇惯她,迟早让胜弘讨厌了她,你就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了。”
周斯年叹气:“我倒是希望胜弘现在就讨厌了她,让她们兄妹离开这个皇宫。看看宫里那群女人,表面上都是大家闺秀,背地里一个个的人精狐媚子,”他不屑的说,“那个孙贵人,连身边的宫女都害她,离死不远了。”
我说:“那孙望舒,就是被爹娘宠坏了,脾气坏没心机,还不知道进退,在这皇宫里,她能活得久才怪。”
我警告他说:“雪儿是注定了属于宫廷的,你这么娇纵他,当真胜弘讨厌了她不要她倒是幸事了。只怕进了宫出不来,会像孙望舒这样,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周斯年不满的瞪着我,“你也别咒我女儿,大不了想办法接她出宫,我养她一辈子。”
我还要再说什么,他已经径自走了,上了马车。我只好跟过去,他伸出手来,冲我一笑:“别生气了,我知道你说的对,有机会我们好好教导女儿。”
我心里的气都被他的笑融化了,把手递给他,他把我拉上马车,马车向前跑去,我掀开后面的车窗帘,看着暮色中金碧辉煌的皇宫,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天寿节第三日,是李朝宗与民同乐的日子。我和周斯年坐在大安街太阳城一家酒楼的包间,往外看热闹。
外面的街道已经用五颜六色的帷幔围起,街道上有三三两两的人出现,指挥使漂亮的面孔,不出意外的出现在人群中。
皇家的仪仗队终于远远的走来,我看着周斯年轻松的笑脸,想他现在的心情,肯定与李朝宗的完全相反。
周斯年之所以这么有兴致跑到这里来看热闹,完全是昨天听到宫里传来消息,孙贵人晕厥了。太医院的说法,是孙贵人太虚弱,不适应怀胎。又着了气恼,才导致晕厥。
我斜了一眼平静的周斯年:“宫里这帮奴才,想巴结红人想疯了,居然把贵人排在荣华的前面,差着两级呢!这张荣华再不济,也是皇上第一个妃子,皇上怎么可能这么不顾张荣华。”
周斯年笑道:“奴才不懂事,主子也太张狂,排错了,你不会不坐吗?”
我拍拍他的脸,笑道:“那奴才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