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天,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醒过来时就是吃东西,吃药,吃完药又睡了,昏昏沉沉的,直到完全康复,不再吃药,才不再睡觉。
可是,我的女儿一直没有回来。
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却不敢面对,一直等周斯年告诉我答案。可他每次都不提,好像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他也从来没有阿福这个女儿。
直到我出了暗房,我的女儿都没有来。
我甚至怀疑他把女儿给了木燕飞。又觉得不像,他怎么可能让女儿跟着一个居无定所的歌女。
想到这里,我害怕了,木燕飞会怎样对我的女儿?就算她好好待她,难道我的女儿要跟着她去做歌女?
我不能再逃避了。
晚上,等周斯年练完功,我问他:“年哥,阿福现在怎么样了?”
他好久没有说话。
“你不能把阿福给木燕飞,她是歌女,阿福不能当歌女。我们欠她的,我们自己还。”
他说:“你想哪去了,我怎么可能把女儿送给别人。”说完,他又沉默了。
“还没有找到阿福,是吗?”
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前几天听人说,有反贼被正法了,是他们吗?”
“有几个是。”
“那,木燕飞呢?”
他沉默了很久,说:“木燕飞死了。在你回来的那个晚上,就死了。”
“怎么死的?”我呆呆地问,“那阿福呢?”
周斯年走过来,搂着我,说:“那伙绑匪并不想留下孩子,木燕飞逃跑的时候,掉下山崖,摔死了。”
我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最终,阿福就这么死了吗?我的心疼的像针扎一样,我以为阿福是我母亲转世的,我本来想这一世让她有人疼有人爱。
周斯年的声音传来:“阿福没死,没死。”我终于喘上气来,看着他。
“我们这些天快把那座山翻过来了,也没找到阿福的尸体,真的,所有地方都找遍了,没有尸体,就说明没死。”
周斯年说:“阿福有可能被过路人救了带走了。咱们继续找,你不是留下记号了吗?你一定得撑住,除了你,别人都不知道记号在哪里。”
我不知所措的说:“我只是咬了一下,他们拉着我,我只知道在肩膀上,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
周斯年说:“我已经让各地太阳城医馆开设育婴堂,收留各地的孤儿,让他们特别留意肩膀上有牙印的女婴。”
“可捡到阿福的人,不把阿福送育婴堂怎么办?”
“能收留这么小的婴儿,那可能是真的喜欢阿福,只要他们肯好好待孩子,也没什么不行,”周斯年叹息说,“要是她和咱们缘分未尽,总能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