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见了张荣华,我不禁感慨,假如我是皇上,也会喜欢千娇百媚的水公公,哪怕是夏公公,也比张荣华要养眼的多。
张荣华因为身孕,体态更是臃肿了一些,并且,张荣华看起来肚子比五个月的孕妇还要大了一些,脸色暗沉,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养尊处优的娘娘。
我上前见礼:“臣妾参见娘娘。”张荣华还礼,笑着福了福,说:“本宫怎么敢当长公主的大礼。”然后关心的问:“听说公主的腿受伤了,现在可好些了?”
我说:“已经没事了,谢娘娘关心。”
张荣华拉着我的手,一起坐下,笑着说:“公主现在万事都要当心一些,看公主与周相这样琴瑟和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喜事了。”
张荣华这话,说到我的心里去了,周斯年已人到中年,周家又是单传,他话里话外,总是提到孩子,看得出是非常的盼望的。
因而心下欢喜,羞红了脸说:“是,娘娘的话,臣妾记下了。”
“这额头,又是怎么了?”尽管我用刘海遮住了伤痕,近距离下还是被张荣华看到了,用嗔怪的语气说着。
我这才想起,我是因为张荣华的礼物来谢恩的,连忙说:“也是不小心摔了,多亏娘娘赐的凝肤霜,好神奇呀,昨儿用上,今天都看不大出来了,正是要谢娘娘呢。”
张荣华笑道:“哪里要什么谢呢?想周相府里,什么宝贝没有啊,本宫也就是觉得,这凝肤霜虽然不值什么,只因里面要用到北地极寒之处的雪莲,想咱们南疆那里,是没有这个东西的,刚好太医院配出两瓶来,就都送给公主了,只怕公主会看不上呢。”
我急忙说:“臣妾府里粗陋的很,哪里有这么稀罕的东西,就是有点稀奇的物件,也都是皇上与娘娘的赏赐。臣妾都没见过雪莲呢,这霜看来配制不易,娘娘一下子给了臣妾那么多,臣妾感激不尽。”
张荣华笑笑,说:“丽采女在本宫的宫里住着呢,公主可要见见她?”
我说:“臣妾和丽采女以前都没有见过的,见面了也没什么说的,臣妾还是想跟娘娘这样说说话,娘娘不嫌弃臣妾吧?”
张荣华笑着说:“怎么会呢?本宫也是想着公主挂念丽采女腹中的龙裔,想让公主看着放心的意思。”
我说:“臣妾不懂这些生育的事的,有荣华娘娘照管着,那肯定是万无一失的了。”
张荣华叹口气,说:“咱们女人啊,生育就是一道鬼门关,只看各人的福气造化了。”
然后又说:“刘太医说,丽采女的脉相不是太好,她自己也时有心悸,这不,天一热,就更不大好了。这刘太医是本宫从南边带来的,只怕医术不精,本宫正想着,让陈院判来给她瞧瞧呢,可别出了岔子。”
我连忙说:“陈院判并不擅长妇科的,刘太医也是国手了,人各有命。娘娘这样照拂丽采女,就算父皇在世她也没这样的福气啊。”
终于离开了那个金碧辉煌的大门,坐上了自家的马车,前面是周楠瘦长的背影,身边是周斯年的宽肩膀。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趴在周斯年的身上。
周斯年笑道:“这么累呀?”
我说:“我明白为什么当初我想离开京城了。”
“为什么?”
我没有回答周斯年这个问题,叹了口气。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丽采女会难产而死,孩子也会没有了。”我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