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起来,夏露米的剑术开阖的痕迹较重,挥砍的次数也比较多。而与之相对,威廉则更喜欢用刺,挑,抹一类的轻攻击。瞄准敌人的要害,眼窝,咽喉,心口。一次突刺,将之干净利落的击杀。
尽管在视觉表现,以及令人畏惧的角度来看,夏露米比威廉做的更好。但是威廉的杀敌数量,却比夏露米更多——只因为那些狂战士几乎不会考虑防御,格挡,躲闪这样的姿势。他们只会进攻,也只有进攻。以攻对攻,比拼的就是双方的速度。而在这方面,威廉还从没有输给过人。
死亡,死亡,还有死亡。在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内,威廉在大概一百五十米的几段护墙内来回巡走,所到之处,狂战士的尸体铺满了地面。那些尸体绝大多数都能保持完整。甚至有些尸体的伤口开始愈合,几乎看不出他们出了事,然而,的确,他们已经死了。在威廉的剑下生机断绝。
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内,威廉已经杀死了上百名斯拉维狂战士。
“他的实力又提升了许多。”手持黄铜制的单筒望远镜,撒里达汗凝视着城头,四处奔走,就像是救火队一样的威廉。心里面不由得再次发出了这样的感叹:“为什么我就不能有一个像这样的儿子呢?!为什么我的儿子里面,就没有一个人能像是这个年轻人一样能干呢?”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信使给撒里达汗传来了一个更加糟糕的消息:“大汗!忽必来向您求援!奥托·冯·赫里福德出手了!忽必来那颜挡不住他!”
“让他死也要把奥托给我挡住!”听到这个消息,撒里达汗只觉得热血上涌——他抓住了那个可怜的信使的衣领,对着他大吼:“一定要将奥托挡住!就算是将他手里的jūn_duì全都拼光了也无所谓!要他死,也要给我死在阵地上!”
“进攻要塞的态势也不容乐观……可汗。或许我们应该做好——”在撒里达汗身边,一名半人马贵族硬着头皮,想要劝说撒里达汗考虑撤退的事情——不过下一刻,撒里达汗的弯刀出鞘,便将这个倒霉鬼的脑袋砍了下来:
“还有谁敢再胡言乱语,动摇军心。这就是下场!”撒里达汗猩红的双眼看向哪里,哪里的人便不自觉的低头,或者看向别的地方——有些人甚至觉得撒里达汗已经疯了。和一个疯子理论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没有关系的,是的,没有关系的。只是一点点小小的困难。我们难过,敌人更难过。我们觉得疲倦,敌人更疲倦。我们觉得支撑不下去了,哥特人们,更会支撑不下去的!”撒里达汗几乎是咆哮着,对他的属下们吼叫着——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说,他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在护墙上,威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对于对方的攻击,也没能完全躲过。他只觉得儿脸上稍稍的有点痛。不过在这之前,他的剑,还是刺穿了那名狂战士的胸口。
与一般的狂战士有些不同。这名披挂着精良的重型鳞甲的狂战士,看起来并没有完全疯掉。在与威廉对上之后,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动进攻。而是谨慎的打量着他的对手。
“至少有骑士阶的实力。”在最终,解决了这个对手之后,威廉心里面这么想。同时伸手,摸向了自己脸上,有点痛的那个地方。果不其然,被弯刀稍稍划到了一下,稍微流了点血。
“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伤疤啊。如果破了相就糟糕了。”他一边这么想,一边侧身,闪过了另外几个狂战士的攻击,而后向前突刺,剑尖在狂战士的喉咙那里点了几下,将他们撂倒之后不由得感叹:“像是这样等级的士兵,也会毫不吝惜的拿来做炮灰……我应该说撒里达汗的心太大了,还是应该感叹他们不拿斯拉维人当人看呢?”
此时此刻,战斗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威廉和夏露米两个人再怎么能打,也不可能将整个要塞都护住。事实上,他们能保证几段护墙安然无恙就已经很困难了。而在他们无法照顾到的更多的地方,斯拉维狂战士与迈斯提亚守军的交锋都相当激烈。甚至有部分地区,是斯拉维狂战士占据了上风。
更加糟糕的是,这些士兵源源不绝。在这一批斯拉维狂战士的身后,还有两万随时准备饮下狂化药剂的斯拉维士兵,等待着作为第二波次的jūn_duì发动进攻。
“即使没有第三波的游牧重装步兵,单单凭借两个波次的四万大军,也足以淹没这座可怜的堡垒。”撒里达汗心里面这么想着。与此同时,他对于正在炮火中哀嚎的游牧重步兵不闻不问,似乎已经默许了波洛茨克的炮舰,将这近万名士兵当成贸易品,以交换他们不给予迈斯提亚军炮火援助。
“或许,在战后,我们可以与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们谈一谈。”撒里达汗心里面这么想着。
在他将传令兵吼回去之后,忽必来果然没有再派人来请求援军。撒里达汗认为,这是他成功将奥托公爵挡住了的缘故。这样一来,陆上和水上的两支援军都无法提供足够援助。威廉无论如何也翻不了盘了。
“赢定了……这场战争,虽然历经艰辛,但是,终归是我赢了。”撒里达汗心里面这么想着。一时间,心情变得无喜无悲。就好像精神境界升华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