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稍带怒意离去的背影,花若惜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宸姬了吗?
换个名字,换个身份,可是灵魂却还是来自的现代的那个叫王斐的女子。
刘沁走后不久,就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二十多岁左右的宫装女子,她身上的衣服式样颜色跟花若惜身上的衣服一样,花若惜由此判断,此女应该是跟她一样,是刘沁的贴身宫女。
“宸姬姐姐,你怎生坐在地上呢?皇上刚刚出去的时候,让千灵进来看看您,您没事吧?”伸手将坐在地上的花若惜扶起,这个叫千灵的宫女关切的问道。
淡笑着摇了摇头,花若惜道:“我没事,谢谢你。”
千灵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看她自己站直了身体之后,便松开了自己的手,道:“皇上这会子去御书房了,大概要到午膳时间才会回来,宸姬姐姐可先去你我住的小院内看看,听说您的东西都已经送过来了,需要去整理一下吧。”
“也好,那这边就暂时交给你了,我先回住处看看。”点了点头,花若惜转身往门外走去。
**********************************************************************************
御书房,刘沁此时正在跟眼前几个大人商议要事,其中,就如何处理赵逸霖的问题,产生了比较大的分歧。
“皇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眼下虽然咱们占了上风,但是赵逸霖一日不除,终究是咱们的心腹大患啊。”国丈李贤能强烈要求趁热打铁,好一次性把赵逸霖这颗钉子给拔掉。
“可是皇上,赵逸霖在朝数年,结党营私之事屡屡可见,且他是先皇生前最宠信之人,如今先皇尸骨未寒您就对赵逸霖动手,会不会引得朝堂之中人心惶惶?”反对派礼部尚书岳靖忧心道。
刘沁看着眼前两边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间也陷入了沉默之中,其实他心中也是有疑惑的,他不明白赵逸霖为什么会那么自觉的将花若惜送进宫来,按道理,若是花若惜在他的身边,他尚可当成一道挡箭牌来护自己周全啊,如今把这挡箭牌给撤了,他的目的是什么?
若是将花若惜换做是别的女子,他尚且会认为这是赵逸霖有心安插在他身边的一颗棋子,但是,偏偏这个人是花若惜,他了解她,也理解她,他相信,即便是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在觊觎他身上的荣耀,但是她不会。因为,权势荣华于她来说,不过是尔尔浮云。
大局为重
德懿宫中,李贤能一见自己的女儿,当今皇太后,脸上那股怨气跟不满就露了出来,他张嘴就开始控诉对内阁收入许定坤的不满,顺带着还抱怨了一番刘沁不支持他,一副怒火难平的样子。
太后只静静的听他控诉着,一直到丫鬟上来换第二轮茶,李贤能在停下了嘴,开始喝起茶来。
“姐姐,父亲说的都是实话,今日在御书房,我跟父亲可是被许定坤给吃得死死的,一点反驳的权利都没有,偏偏皇上还站在他们那边,你说,这样下去,朝中还能有我们父子的立足之地么?许定坤敢这么对我们,实际上也就是冲着姑母您来的啊,俗话说,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李贤能说完之后,李显又接着自己父亲的话茬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太后始终是默默的听着,中途没有插上一句话,直到李显也闭上了嘴,她才饮了一口茶,然后淡笑道:“你们就为了这事儿气成这样啊?”
“女儿,可不是为父的气量小,实在是许定坤那个老匹夫欺人太甚啊。”李贤能听着太后这云淡风轻的语气,不由得又生起气来。
“治国之道哀家自是不懂,但是就这件事情而言,哀家倒觉得许大人说得也没错。当然,父亲你更是没错,只是,如今皇上初登大宝,一切还不稳定,若是父亲因为这事就跟皇上置气,实在是不该啊。许定坤是老臣子了,当年带领朝臣争国本,给皇上施压,让皇上在没有不得已的情况下,总算是册立了太子,说起来,他算是保举太子的第一人,是我们娘俩的恩人啊。”太后说起这些陈年旧事,言辞之间,感慨颇多。
李贤能闻言,撇了撇嘴,倒是没反驳,只道:“可是,尽管如此,也不能完全不买我们父子的帐啊,他如今就是倚老卖老,持宠而娇,完全不将女儿你放在眼里。”
太后听了这话,脸色陡然一变,挥了挥手,遣退了身边伺候的一众宫人,然后压低声音,沉着脸道:“如今皇上身边还需要他的辅佐,我们不好跟他翻脸,倘或他日他果真是不将我等放在眼里,自有他的好看,父亲又何许争一时之气,殊不知,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一切当以大局为重啊。”
李显听太后这么一说,也瞬间顿悟过来,立刻道:“父亲,姐姐说得对,如今咱们还不需要跟许定坤对着来,他到底是内阁首辅,国家大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且他虽与我们不和,却对皇上忠心,既然如此,我们也毋须跟他一般见识,只要他不咬着我们不放,处处与我们针对,我们就为了皇上姑且忍了他去。”
“哥哥能这么为我们娘俩着想,妹妹着实感动,今后沁儿就指望父亲和哥哥的辅佐了。”太后说着,端起面前的茶杯,朝两人敬了一下,以示感谢。
李贤能跟李显见状,也立刻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
黄昏,夕阳西下,城南街角一栋大门紧闭的大宅内。
这里曾经是整个大乾最为风光的府邸,如今,却低调得连大门也许久未曾开过了。
一个挂着“云中阁”牌匾的院子内,一个玄衣男子正坐在凉亭内对着夕阳痛饮。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手边放着一个蓝色的锦盒,里面摆放着一小束用锦缎扎好的青丝。
许是喝了太多酒,他此刻面带醉意,迷离的眼神中透着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精光。
此时,从院外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