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两人则其中有一人乃太子刘沁的舅舅李显,他也是这次贪污案的重点严查对象,更是江南一霸。还有一人便是这次协同太子一起过来办案的都察院使徐清风。
“殿下,您真的打算将彻查贪污案之事搁置,先行回京吗?”对于太子刚刚说出的自己的打算,都察院使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开口问道。
“是啊,太子,这次的肃贪事件,摆明了就是赵逸霖想借机来打压我跟父亲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你若是现在查到一半便撒手不管,回到京城去,且不说皇上到时候会怪你办事不力,即便皇上不会责怪你,但是赵逸霖他一定不会就此罢休,到时候他定然会向皇上举荐他的人来查这件事情,到时候,可就不好应对了啊。”李显面色有些担忧的道。
此时,三人之中,唯独王成仁没有出声,他只面色沉静的听着身边两人发言,偶尔抬手抚了抚自己唇下那长长的青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太子听了他们两人的话,亦觉得有些道理,见王成仁不开口,于是也好奇他内心的看法,便开口朝他问道:“先生以为呢?”
“殿下跟二位大人的主张皆有道理,皇后娘娘难道没有来信说明皇上如今的病情已经到何种程度了?”王成仁低头思忖了片刻,方抬头看向太子道。
“如今父皇卧病在踏,赵逸霖贴身服侍,狐假虎威,不让任何人进父皇的寝宫看父皇一眼,怕是母后也不清楚父皇具体的身体情况到底是怎么样了。”摇了摇头,刘沁语气颇有些无奈道。
“那咱们赶快写信让皇后亲自去见见皇上,确定一下吧,他赵逸霖再怎么大胆,难不成连皇后的凤驾也敢拦?”徐清风立刻开口道。
“不可。”王成仁闻言,立刻摆手否定了他的建议。
“为何不可?”刘沁颇有些意外的看着王成仁,问道。
“如今我们并不清楚皇上病情到底如何了,倘或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呢?赵逸霖既然敢拦住所有人,说明他是得到了皇上默许的,如果皇后强行要求见皇上,不顾阻扰,而皇上的病却又好了不少,难免对于皇后的举动会起疑心,知道皇后是为太子您去打探他病情的,以皇上的性格,定然会猜忌太子殿下您的动机,到时候赵逸霖若再在皇上面前中伤几句,怕是……”王成仁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解释道。
众人听了他的话,顿时恍然大悟,一时间,讨论再一次陷入僵局。
其实他们之所以会如此难以抉择,最主要的一个原因还是因为不清楚皇上身体的真实状况,很当心这一次皇上抱恙,不过是普通的身体不适,稍事调节便会好。
太子上次因为接触三军将领之事被赵逸霖告了个阴状,自己手中的权利被削去一半,已经是一个惨痛的教训,如果他现在身负皇命而不为,整天只派人去打探他父皇还能活多久,怕是皇帝要是知道了,他这个太子也别想再继续当了。
这便是赵逸霖最厉害的地方,他让你永远都想不到,他到底给你埋了多少陷阱在你面前。
“其实,今日本宫之所以会提出欲回京城,恐父皇病重难愈,是因为一个人的提醒。”低头沉吟了片刻,刘沁突然抬头看向窗外,道。
“哦?不知是何人提醒的殿下您呢?”王成仁闻言,顿时对太子嘴里的这个人感兴趣起来。
“赵逸霖的夫人,同时也是工部花侍郎的女儿,花若惜。”内心狠狠纠结了一下,刘沁最终还是将花若惜的身份给说了出来,他觉得,如果将提醒他的这个人的身份考虑进去的话,或许可以帮助他们做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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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她怎么会跟你说这些事情?绝对不可以相信,她可是赵逸霖的夫人。”李显是第一个站出来持反对意见的,在他看来,任何跟赵逸霖有关的人和事,对它们来说,都是不可信任的。
“是啊殿下,虽然不知这个花若惜是怎么跟殿下您联系上的,但是这恐怕是赵逸霖的阴谋,切不可相信啊。”徐清风也站了起来,附和着李显的话说道。
而此时,王成仁却再一次沉默了,他清楚的知道,如果刘沁不相信花若惜的话,不可能会因为她的话而左右为难,甚至找他们过来商讨。
起码就现在刘沁的内心而言,这个花若惜,他应该是愿意相信的。
刘沁将王成仁的这一次沉默看在了眼里,他知道,他肯定是明白了自己的心。
此时,他看向眼前两个情绪稍微有些激动的男人道:“好了,今日就先谈到这里吧,舅舅,你明日去并州牢房,好好审审并州知府,一定要将知道这些贪污内幕的人物名单给罗列出来,还有那些不利于你跟外公的证据,都得找出来,不管怎么说,如今我们也没有时间再拖延下去了。徐大人,你带着你的人明日便开始公开审理另外两府的知府了,该怎么做,你自己心中有数便好。”
“是,臣明白。”徐清风闻言,立刻拱手道。
“那行,太子,我就先离开了,若是再有什么新消息,你便派人通知我便好。”李显说着,也朝刘沁拱了拱手,便同徐清风一道,转身往门外走去。
一时间,屋子内便只剩下刘沁跟王成仁了,两人皆沉默了一阵,最终还是王成仁先开口:“殿下可否先告知老夫,那花若惜是如何同殿下您取得联系的吗?她为何要提醒殿下,皇上龙体可能不行了呢?”
“不瞒先生,其实那花若惜,如今就在本宫身边。”太子说着,便将他在并州如何偶遇花若惜,然后花若惜又如何救他,最后他将她留在身边了的这些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当然,他在说起想帮助花若惜恢复自由的时候,用的借口依旧是之前回复花若惜的那一个,因为他自己得不到自己,所以希望花若惜能代替他得到。
王成仁闻言,思忖半晌之后,竟笑了起来,道:“果真是一奇女子,说得老夫都对她充满好奇了。且不说她提醒你的皇上病情是真是假,单单是她这般豁达的,追求自由的心,便是难能可贵。如今这世上的女子,哪个不是生出来便决定了一生的命运,能够像她这样舍得抛弃现有的荣华富贵,去寻找所谓的自由之人,怕是放眼全天下,也找不到几个。”
“这么说来,先生是想见她一面咯?”刘沁听着王成仁那话里的意思,知道花若惜已经成功的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于是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