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天佑借着给禅房改造的机会,在前院大动干戈,她已经顾不得什么引不引人注意,只想着快点儿挖出宝藏,运出去。
第二扇门打开的瞬间,四个人被惊呆了。金银珠宝数不胜数,还有许多名贵的字画,想来是风清一批人积攒了许久的。
“不是还有别的吗?”黑狗不禁问道,在不太大的洞穴中四处打量,每个箱子一一打开,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来不及想这些了,”吉天佑收回目光,命令道,“咱们现在就开始往外运,卡车准备好了吗?”
一卡车肯定能装下了,就是动静有点太大。
黑狗犹豫着,“真的要用卡车?”
快是快,可是太引人注目,难免让人担忧。
“顾不上那么多了,今晚就得运出去。”吉天佑看看陆影儿,获得了他的一致意见。
“我可以叫我的人进来帮忙吗?”陆影儿在洞穴的四周不断地敲击墙壁,试探着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你的人?”吉天佑放下手中的金条,“你不是说带了一个人?”
陆影儿眨眨眼睛,笑了笑,“我是带了一个人,可是这个人的手下有不少人。”
她的笑容在脸上逐渐绽放,像是连日阴雨中渐渐出现的太阳光亮,吉天佑努力想了想,她最希望的那个人是江义含,可是又知道不可能,只有江义若了。
“江义若回来了?”她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震惊,如果打鬼子要靠经费,这批宝藏就显得至关重要,老徐这样老辣的人一定会为吉天佑准备最全的万全之策,所以调江义若出去只是个幌子,她暗中保护这批宝藏才是真的。
陆影儿默契的笑了笑,“我想这会儿,她大概带着你的人摸进来了。”
吉天佑匆匆往洞穴外走去,她实在是太想见江义若了,她以为自己足够镇定,可是在听到她回来的这一刻,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安心。
白鼠守在禅房门口,听到门外稀疏疏的响动,端好枪做好了一决高低的准备,却听到门外一个女人爽朗的嘲笑声,
“谁在里面呢,出来投降吧,瓮中捉鳖了还死犟。”
那个女人伸手点一支烟,火光照亮她的面孔的时候,白鼠愣了一下,“这......这不是雪花蔓吗?”
出于谨慎,他又探头看了看,的确是她,身后还跟着几十个兄弟,都是吉天佑带出来的精锐。
“是你们!”白鼠从门里跳出来,又疑惑着他们为何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进来,还旁若无人的杵在那儿,真当这府里全是死人啊。白鼠挤了挤眼,悄声问道,“快进来呀,人多眼杂的,你们就不怕......”
原来土匪中的兄弟呵呵笑起来,一个黑黝黝只露出一排大白牙的男人笑着说,“怕,我们就不来了,你们府里的人现在可睡得正香呢。”
白鼠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寓意,了然的点点头。
这时,吉天佑从佛像旁边探出头,江义若便跟着走进去。
“多吗?”两人没有任何寒暄,江义若爽快的问道。
“你能来,真是解决了所有问题,一卡车,应该放的下。”他们一行人匆匆走进去,看到那些宝藏的时候纷纷惊爆了眼球。
“我的乖乖呀,”江义若连忙跑上前去,“这苏小蛮还真会选地方啊,买了个宅子,附赠这么多宝藏,能买他几百个家了,这****运,啊?”她一边叹息着,一边打量四周的环境。
“都找过了,确实只是些金银珠宝,没有别的。”陆影儿叹口气,她可是仔仔细细将所有的墙壁和地面敲了个遍的。
吉天佑和黑狗也表示,由于洞口较小,只能一个个递出去,下令开始搬。
江义若是唯一一个没有动的,她巡视一周,最终将眼睛盯在头顶的一块土坯上,“你们不觉得这块儿土坯很怪吗?”
吉天佑和陆影儿同时望了望她头顶上面,并没有觉出什么异常。
江义若刚要伸手去摸,吉天佑立马喊住了她,她忽然想到那天假山上无缘故掉下来的石头,也就是说这洞穴是挖在水池下面的,万一动了,灌进水来可就不好了。
陆影儿也反应过来,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谢天谢地你迟疑了一下,上面是水池,隔得太远,随时有坍塌的危险,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吉天佑看着陆影儿,忽然明白那忽然掉落的石头是怎么回事儿,总以为自己是被忽视的一个,却没有想到暗地里大家都守在这周围,这种久违的感动萦绕在她的心间,暖暖酥酥化作了奋战的动力。
大家齐心协力的搬运着宝藏,脸上洋溢着的笑容从来没有这么真挚愉悦过。
“如果,搁以前,”黑狗用挽起的袖子擦擦额头的汗珠,笑嘻嘻的说道,“我简直不敢相信,见到这么多宝藏,每个人还能如此淡定,早拿上跑了。”
江义若抬头瞧他一下,又往洞口看看,说道,“我也不相信,一群土匪还有这么高的素质。”
“那是因为人们都无路可逃了。”陆影儿直起腰活动一下,用哀伤的口气继续说道,“就算拿了这些金子,能逃到哪儿去呢,都被鬼子占了,每一寸土地都是血染过的,倒不如一块馒头来得实惠。”
众人叹服的看看陆影儿,纷纷称赞,她说出了每个人的心声,没有这点儿觉悟也不会甘心留下来打鬼子了。
江义若扭头看看身旁的吉天佑,碰一下他的胳膊,“唉,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吉天佑轻轻摇头,“没什么,快搬吧。”她躲开江义若探究的目光,撸撸袖子更加耐力的搬运着。
她怎么能告诉她呢,江子离被抓了,江义含也极可能被抓住了,她的家,没了,这一切,她怎么能告诉她呢,她一定会拼尽一切吧,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