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离去了虎门山,嚷着要见雪花蔓。
震山虎与弟兄们不知生何事,还以为江义若的身份暴露了。
“你找我们二当家干什么?有什么话跟我们大哥说,二当家不在。”刘三先开口问。
江子离皱下眉头道:“她不在?没有回来?”
震山虎站起身,上前走一步道:“你认识她,知道她是谁?”
江子离冷哼一声,心想也许以前不知道,现在可是瞒不住我了,不理会震山虎的问话,只质问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虎门山竟然让一个姑娘去冒风险,事办成了,却不知道她回没回来?”
震山虎和众土匪皆是一惊,道:“炸药库真的是她炸的?”
本来雪花蔓是上山说过县里来了大队要剿匪,众兄弟商议着兵分几路,招兵买马吨粮草,虎门山易守难攻,即使武器人马不是对手,守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最主要的是摸清这个县大队为什么忽然间要剿匪,到底想要什么。
雪花蔓就负责调查这个,没有她的命令,山寨就不能轻举妄动。这才不几天,信还没传回来呢,忽然就听说了镇政府武器库爆炸的消息。连忙派了弟兄下山打探,都说是他们虎门山干的,可是虎门山压根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震山虎正怀疑是雪花蔓呢,可是又一想就算她江义若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只身闯进去,还能全身而退。
这忽然被江子离一问,怀疑的事儿似乎立马就成了真的,震山虎再也坐不住了,他急匆匆下山,往柳镇奔去。
江子离跟在后面,更加为吉天佑担心起来。
此时谁也不知道吉天佑究竟在哪儿。
江义若在树林中找了好久,都不见她的踪迹,垂头丧气的往家走。刚巧上了大路就遇到了震山虎。
幸好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江子离在后面喊一句:“小娣,你怎么在这儿?”
江义若略有深意的看一眼震山虎,掠过去回答道:“这不是来看热闹的嘛,谁知走这树林竟迷了路,二哥这是要去哪儿,朋友吗?”
她指指前面的震山虎。
震山虎也纳闷了,既然江义若没有事儿,那么江子离口中的雪花蔓是谁呢?
“你不是要去五嫂的老家吗,怎么还不走?”江子离此时只顾着担心,气愤江义若如何还有看热闹的心情。
“马上就去。”江义若转身就走,她在心里疑惑什么时候,二哥跟震山虎扯上了联系。
震山虎忽然放松的心情,让江子离很是不解,他忍不住问道:“怎么大当家的好像忽然就没有之前的担忧了呢?”
震山虎呵呵笑着说:“哪儿有,我就是觉得奇怪,我们二当家向来是神龙见不见尾,如何二爷会认识呢?”
事到如今,江子离也不得不将事情挑明,他一一说了自己的猜测和证据。
这下震山虎明白了,原来吉天佑被误认为成雪花蔓了,他哈哈大笑起来,说江子离想多了,不过吉天佑的确是认识雪花蔓的,她的事儿就是虎门山的事儿,他回去吩咐山上众兄弟,一律下山帮着找人。
江子离寻寻觅觅奔走一天,没吃也没喝,心里只有烦闷,这吉天佑究竟去了哪里,柳镇这么小,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吉天佑此时却在一个山洞里。
当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模糊看到洞口有个人坐在那儿。
“小莲,什么时辰了。”吉天佑慢慢坐起来,揉着痛的头问道。
那人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水,低沉的声音说:“你醒了。”
吉天佑猛然抬起头,怎么会是个男人的声音呢,然后她惊讶的喊道:“大叔?你怎么会在这儿?”
吉天佑随即查看一下周围的环境,阴冷潮湿的洞穴,要不是有一堆柴火在烧着,恐怕都不能住人。
江义含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微微翘了嘴角道:“可不是嘛,刚刚还完了人情,现在又欠下了,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后会无期啊。”
“又欠下了?”吉天佑扶着额头努力回想昨晚生了什么,她只记得是来救江义若的,然后迷了路,后来就爆炸了,“江义若,江义若怎么样了?”吉天佑又激动起来,她想起来了,爆炸了,她没有找到江义若,她一定是出事了。
江义含一看她这个样子,立马反手把她按在木板搭的床上,昨天晚上,他可是花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她扛回来的。
她口口声声喊着自己小妹的名字,撕心裂肺的哭嚎,可是在他遥远的记忆里,他的五姨太跟小妹可不是这么好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是敌人,这几年究竟生了什么事儿,改变了她们,江义含不得而知,可是他也在疑惑,大半夜,两个姑娘不好好待在府里,怎么会跑到荒郊野外,为什么一爆炸她就会担心江义若,难道自己的小妹也在打弹药库的注意,难道那天送信也是这个目的?
可是为什么呢?江义含想不出来,他想也许是时候好好重新了解一下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庭了。
“你放开我!我要去救我的朋友,那可是我在世上最在乎的一个人了……”吉天佑挣扎不过,开始无助的哭泣。她总是忍不住往最坏的方向想,江义若死了,就像苏小蛮离开自己一样,她活在这世间就如同一个孤魂野鬼。
江义含松了手,他怕吉天佑还要往外挣脱,只好蹲下来挡住去路。
“别难过了,据我所知,你口中的姑娘没有生意外。”江义含很少这么温柔地说话,这些年他习惯了征伐略战,身边几乎全是威风凛凛的汉子,忽然面对一个柔弱啼哭的姑娘,竟不知如何应对。
吉天佑抬起哭红的眼睛问道:“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义含被问得哑口无言,憋了好一会儿才说:“有没有事儿,你回趟家看看不就行了?”
话音刚落,吉天佑便起身要走,这一起身却又软软的瘫下去。
她真的是太虚弱了,上次高烧还未痊愈,这次又淋雨再加上悲伤过度,病,又犯了。
江义含一下子将她抱进怀里,这才知道这姑娘烧的如此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