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去。”柏峤在里面受了气,正愁没处发,见赵寿全那股子谄媚劲儿,心里十分不爽,一脚就把他蹬了几个滚,不知道柏弈是怎么了,难道要他们兄妹二人都一辈子孤独终老么?
柏弈听着柏峤远去的脚步声,这才把手里的书搁下,他叹了一口气,如今他这个皇帝是当的处处不顺心,撇开一些繁琐的小事不提,朝堂上的事就够让他头疼。
赵寿全麻溜地进去把地毯上的茶盏碎片收拾干净,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屏气凝神地伺候着,他知道皇上最近心情不好,动不动就上火,“皇上,龙体为重啊!”
柏弈真的是烦透了,群臣之间的明争暗斗,圈地,受贿,结党,“这些人当真是一天都不让朕消停啊!”
“哼!”柏弈气哼哼地将手中的朱笔往案上一拍,“这些老滑头瞅着老虎年轻,都想在老虎头上拔毛,还有那些站在中间的大臣,不就是想看看朕站在那一边吗?他们都伸长了脖子盼着朕,朕哪里这么容易让他们猜到!你怎么看啊!”
赵寿全像是在油锅里炸了一遍似的,外焦里嫩,他一个宦官,怎么敢置喙朝政啊,可是皇上问他,他也不敢不答,就道:“奴才不敢参与朝政,不过就奴才个人而言,要是有人存心为难奴才,给奴才出难题,那奴才肯定就想办法将难题抛回去。”
柏弈吃了一口茶,觉得赵寿全说的还有道理,呵呵一笑,提起朱笔道:明铁宗和顾长严互相争斗,那朕就派姚通和程天云他们这些中间观望之人去了断这件事情,这样朕既不参与,他们说也别想置身事外。”
赵寿全在一旁擦着冷汗奉承道:“皇上英明啊。”其实他很想不明白,皇上这么做不是把程天云也拉下水了么?这是什么道理啊!
第二天早朝,柏弈便当场做了决定,这下朝堂上便也没有人不服了。
程天云倒是愁眉不展了,他一心想为朝廷办事,但是也决计不愿意牵扯进这些党派之争来,但是柏弈金口一开,他也无可奈何。
下了朝,姚通便和程天云走近了,道:“不知道程大人打算如何着手这些事情啊?下官定当马首是瞻为程大人效力!”
程天云看了姚通一眼,心中一声冷笑,他姚通倒是聪明,两句话就把一切都推得一干二净了,要是事情办的好,他姚通也有功,要是办的不好,全是他程天云一人的主张,“这件事情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皇上是什么心思,姚大人这么聪慧的人,不会看不出来吧?老夫还得仰仗姚大人呢!”
“程大人说对了,下官看不出皇上的心思,所以才要倚仗司大人啊!”他保持中立就是为了站在有利的一边,这年头谁不审时度势呢,他姚通可是不做一点亏本的事。
程天云道:“姚大人既然如此,那老夫也就只好说老夫的愚见了,明大人与顾大人都是重臣,皇上的左膀右臂,皇上的臂膀你可敢动?走过场姚大人可会?”
姚通见程天云这么说,便也不再多言,眼珠子瞪了一瞪,吹着胡子道:“程大人所言甚是,下官拜服。”程天云当真是老狐狸啊,审理这件案子,罪名可大可小,只要程天云愿意出头,两边都有数不完的罪证,到时候他也可沾上一光啊,可恨的是程天云考虑的太长远了,只想明哲保身,不想要功名利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