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非将他桌上的餐盘拾好,然后和贺知泽一起坐在沙发上,岑非问贺知泽,“贺先生能跟我讲讲故事吗?”
“……”贺知泽还没有结婚就已经体会到了养儿子的乐趣与烦恼了,他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也没有拒绝岑非,只问他:“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行,做题太无聊了。”
“你啊。”贺知泽轻轻叹气,但你要是仔细看他,就会发现他其实现在还挺乐在其中的,他对岑非说:“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吧。”
“好啊。”岑非嘴上应得欢快,心里已经开始吐槽了。
贺知泽小时候的事实在没什么好听的,况且岑非还是听过了一遍的,贺知泽说了上句,他就能把下句给接出来。
岑非现在应该算是一只僵尸了,听着贺知泽的故事却还是像很多年前一样听得昏昏欲睡,他打了一个哈欠,抽了一张白纸出来对贺知泽说:“贺先生我来教你折青蛙吧。”
“也……行吧。”贺知泽答应得有些勉强。
他看着岑非手指灵活得很快就折出一只白色小青蛙出来,忽然觉得脑仁有点疼,接过岑非递给他的a4纸给撕成了两半,学着岑非刚才的样子笨拙地开始他的手工生涯。
岑非看着贺知泽的动作连叹了好几口气,从沙发上起来蹲在贺知泽前边,手把手地纠正着他的姿势,“不对不对,你这里要把它们对折起来。”
“再折出一条线来,对,就是这样。”
……
岑非教了贺知泽几步,而后面的步骤没等他来教,贺知泽就自己有如神助地将青蛙折了出来,放在右手手心上,展示给岑非看,“是这样?”
“贺先生好厉害啊。”岑非拿起他手心上的青蛙眨着星星眼赞叹道,他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贺知泽看得心头一颤,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岑非脑袋上头发。
岑非垂着头,两只手趴在贺知泽的膝盖上,闷声对贺知泽说:“以前也有个人喜欢摸我的头。”
许久之后,他听到贺知泽问自己,“他呢?”
岑非平静地回道:“他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岑非从贺知泽的膝盖上抬起头,望着贺知泽,告诉他说:“不过我觉得他就要回来了。”
贺知泽心一突,刚想要向岑非质问那个人是谁,敲门声在这时响了起来,贺知泽说了一声:“进来。”
王部长拖着胖胖的身子从门缝中探了进来,他进来的时候就看着贺先生办公室窗户上的窗帘被拉得死死的,而先生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得厉害,看起来好像是因为某种需求没有被满足才产生的负面情绪。
“什么事?”贺知泽问道。
岑秘书还蹲在地上,脸蛋贴着贺知泽的膝盖,王部长看到一幕的时候表示自己的眼睛都要瞎了,他结结巴巴地说:“也……也没什么事。”
贺知泽把蹲在地上的岑非拉了起来,对王部长说:“没事的话,你今天就辞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