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她识人不清,懦弱胆小,一忍再忍才会纵容那些畜生一次次欺负到她的头上。
在她三观未立时,她就失去了所有的保.护.伞,跌跌撞撞,艰难前行。
她所有的悲剧,究根到底,不过是她太软弱,太渴望被人疼,被人爱,才会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
罢罢罢,从今以后,她只信自己,只爱自己,他人爱与不爱,与她何干?
上辈子负了她的,欺她辱她的,这次,一个也别想跑。
梦里混杂着血和泪,她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软弱。
天大亮。
唐恺最近忙着公司的事,天天凌晨四五点就走。
早上七点,唐茜被一阵痛意叫醒,呜咽了一声,惊恐的从床上跳起来。
周暮雨拿着鸡毛掸子往她身上抽打:“几点了啊,还睡?睡睡睡,你猪啊!昨天刚说过你不长记性,记吃不记打的玩意儿!”
她打人很有技巧,从来不打在明面上,都在身上,穿上衣服就遮住了的那种。
唐茜躲在角落里,眼睛黑漆漆的,把她狰狞的面目印在脑海里。
年幼不懂事,渴望温情,认贼作母,根本看不到继母眼里的厌恶,也根本不知道大人之间的纠葛。
周暮雨一手心计用在五岁的她身上,把她耍的团团转。
她以为只要听话了,乖巧了,周暮雨就真的会像妈妈一样疼她爱她,却不知道周暮雨早就把年幼无知的她当做了眼中钉,肉中刺。
唐恺在的时候就是纵容她疼爱她的好母亲,唐恺一离开,就露出獠牙,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不过仗着她只是个孩子,哄哄吓吓屁都不会放一个。
女孩子躲在角落里,抱着头,不哭不叫不求饶,闷声不响的承受着周暮雨的鸡毛掸子。
她知道,她越是哭,越是痛苦,周暮雨就会越兴奋,打的越狠越久。
周暮雨把她所有的恨意通通发泄在她的身上,出了这个家门,她还是那个温柔贤淑,年轻美丽的贵妇。
大概是没有听到哭声求饶声,周暮雨也觉得无聊,像是在抽打一个没感觉的破布娃娃,扔下了鸡毛掸子,冷哼:“赶紧起来给你妹妹洗尿布!”
明明家里不缺那点钱,可以用纸尿裤,但她偏偏要用尿布,说是对孩子身体好,她辛苦点没关系的。唐恺夸她是贤惠的好女人,对她迷恋甚深。
但唐恺怎么会知道,那些尿布,都是她洗的。洗不干净,面对的就是理所应当的责骂和虐待。
周暮雨离开后,唐茜慢慢起身,感觉浑身火烧火燎的疼。她沉默半晌,打开衣柜,昔日那些光鲜亮丽的洋裙,遮不住她身上的淤青,她套上灰黑色的裤子,灰色的短袖。
卫生间里空荡荡的,地上放着个盆,里面扔着脏兮兮的尿布。
唐茜站着,冷眼看了一会儿,根本没打算动手。
不过是一群外来寄居者,小三私生女,真把别人家当自己家,脸可真大的可以。
大概她们忘了,这是她外公的别墅,即使她外公和母亲离世,房子写的也是她唐茜的名字!就连唐恺,也不过就是寄居者!生活多年,真把这儿当自己的了?
凤凰男还真是……够厚颜无耻的。
唐茜敛下眉眼,思索着该如何改变自己的处境,怎么给周暮雨些教训!
等了一会儿,听到楼上卧室的门发出砰的一声。唐茜当机立断,跑了出去。
明家别墅在老城区,富贵云集,都是滨城商政届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里绿化做的很好,梧桐树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响声,偶尔有叶子飘落,被年幼的女孩踩在脚下,支离破碎。
唐茜顺着大路跑,一边跑,一边抬头找。
李家冷漠,对外人漠不关心;刘家不熟,肯定会把她送回去,根本不会帮她;王家涉黑,太过混乱……
哪里?哪里?到底谁能帮她呢?
就是要闹,而且一定要闹大。她身后必须要有个刚正不阿,不惧怕唐恺的靠山。不然凭着周暮雨装可怜的本事,再加上她的两个孩子,唐恺轻易原谅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她眼前一亮,看到电网围绕的一户人家。
顾、顾家?
顾家是滨城有名的大家族,是红色资本家,口碑相当的好,年年慈善捐款排名第一的都是顾家,而且滨城哪个学校没有顾家捐的震华图书馆?哪个大学没有顾家建的教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