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晨抬手,“蒋老师,这件事的起因是,有人关了防护罩开关。”
蒋老师一惊,“不可能。”没有人会自己找死。
“我早上亲手开起来的。”
倪晨陈述事实,所有人都默了默,校长的为人摆在那儿,他说有自然是有。
一个高壮的力能者走了出来,“倪队长,没想到做错事你还这么镇定,是不是昨天晚上出去回来的时候忘了关了,所以现在赶着去开啊?”
“你什么意思?”
当即几个人站出来维护了。
又有人看倪晨,倪晨走近几步看着那个力能者,眸底幽蓝一闪,“你亲自看到我出去的?”
“不是。”那个人说着脸色一变,回头不自觉看向了后面的人群。
倪晨扫了扫,问:“是谁告诉你的?”
“是巧儿。”一说完,那个男人就愣了,他捂着嘴见鬼似地看倪晨,又扭头看林巧,满脸的愧疚。
林巧从人群里走出来,嘲讽地瞟了眼那男人,承认道:“是我看到跟阿虎说的。我说倪队长怎么就骑着浮动摩托出去了,谁给他弄开关的,我们这里差不多两百人呢,他一个队长到底有没有把所有人的安全放在眼里。”
“什么时候?”蒋老师半信半疑。
“大概七点,我不确定,天都黑了,我在窗边看到的,然后我跟阿虎说,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才要瞒着所有人。”
“这么污蔑对你有什么好处?”魏真良忍不住站出来。
陆震皱眉,他也是这个时间看到的,但当时并没有看到倪晨出防护罩,他以为他是不会骑所以在楼外练习。
蒋老师扭头问:“倪队长你说说,是不是有这回事?”
倪晨避而不谈,缓步过来到林巧面前盯着她的眼睛,缓缓一笑轻声问道:“林巧,告诉我,是谁关了防护罩?”
林巧看着他,眼神冷冰仇恨,然后明明灭灭,瞳孔忽然空洞起来,她木然道:“是我关的。”
周围一片哗然。
倪晨接着问:“什么时候关的?”
“早上五点四十分。”
“为什么这么做?”
“倪晨害死我爸爸和安琥哥,不是他,我们不会离开水厂大部队,也就不会单独走,他们也不会死。我恨他,我要他众叛亲离不得好死!”
“你这个人女人脑子不清楚是不是,你爸爸和安琥早就走出江州没多久就离开我们了,关校长什么事,别乱咬人好不好?”徐凉忍不住出来反驳。
“你恨错人了。”倪晨懒得解释,回头说,“蒋老师,你看着办!”
蒋老师挥挥手叫来两个人,“把她带下去,到基地交给执法部门。”
林巧眨眨眼又摸了摸额头,好像一下子醒了,脸色苍白,不敢置信。她伸手拉住边上一个队员,浑身颤抖地问:“我说了什么,我刚刚说了什么……这是幻觉对不对?”
“你刚刚承认都是你干的,你要校长不得好死,你想害死大家。”那队员厌恶地一甩手,“你太恶毒了。”
林巧一下愣了,两个队员上前一左一右扶住她,林巧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一个甩手吼道,“恶毒的人不是我,你们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你刚才已经说了。”
两队员还要拉,蒋老师问:“为什么?”
倪晨猛皱眉,林巧的手一下指向了他,“他偷了外星人的技术,他会精神……咳咳,控……他早上四……四……咳咳……穿透,咳咳……”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倪晨走到她面前,淡淡地质问道:“林巧,说话要有证据,这么污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林巧喘息着抬起头来,茫然道:“怎么想,妈妈死了,爸爸死了,安琥哥也死了,你说我为什么还要活着,这么多男人想拉我上床,真恶心,以前谁都看不上我,现在抢着要我,我讨厌,讨厌所有的一切,我为什么要活着,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眼泪一滴滴滚落下来,她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又疯狂起来:“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得……”
蒋老师不想听了,挥挥手,那两个队员一下将人拖走,林巧疯了似的挣脱,两个水球打出去,那两人竟然给打倒了。
蒋老师气得跺脚,“岂有此理!”
一甩手一条粗大的藤条一下将林巧勒住。勒得她两眼直翻白,断断续续道:“你们,会,死的,外星人,不会……放过……”
直到林巧被拖出大楼,屋子里还是一片沉默,那个力能者看向倪晨,“巧儿会夜视……”倪晨冷笑,“然后呢?”
那人低下了头,“她看错了污蔑你,校长对不起,我不该,听信谗言。”
“不是最好。”倪晨回道,眼睛扫向四周,却发现,很多人避开了他的视线。
·
回去基地后没几天,魏真良就听说林巧被送走了,她将在太平洋上一个名为罪恶之岛的地方服刑一百年。听说这是外星人的建议,因为人类资源越来越少。
二月底,东边住宿区迎来了出行一个月的部队,本地帮的大队。
他们跟倪晨这种队伍不一样的是,他们主攻城市,一个月回来不代表他们已经消灭了这个城市里的丧尸,而是中途补给。
那天晚上,当倪晨带着魏真良他们去餐厅吃饭时就发现餐厅的情况格外诡异,往日嗡嗡嗡的食堂这会儿安静多了。一个高大清秀的男子大咧咧坐在中央座位上抱着个水蛇一样的女人喂着果冻,手摸来摸去伸到了女人的裙子底下,周围人也没几个瞄过去的。
他的周边空出一圈位置,好像特地为了凸显男人的身份一样。
而那个女人就是跟钱甄珍她们一屋子的其中一个女人。自从他们来到东边住宿区这么久,这个女人还是第一次出来。队员们只知道女人叫阿美,现在一看,也果然十分美。
倪晨刷卡领饭,食堂已经没有坐的位置了,事实上要说没有也不是,总有那么一个两个空着的,却被旁边的男人一条腿或一只手霸占了。
倪晨就站在边上和魏真良又或徐凉他们说说笑笑着吃。
没想到他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