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颜笑了笑，语气颇带些欣赏道：“她真是恣肆随意的。”

这话间，还带有一丝羡慕。

皇后诧异看了她一眼，便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而是对众人道：“你们都退下吧！本宫有话要对慕五姑娘说。”

众嫔妃纷纷应下，便退了下去。

“坐吧！”皇后示意她道。

她点了点头，也不拘谨，随意地坐下。

皇后又看了明月一眼：“月儿，你也下去。”

明月有些不敢相信，她没想到，那个“你们”也包括她了，她原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只是冲着倾颜一笑，便退了出去。

“说吧！”皇后直接道。

倾颜对她轻轻一笑，说道：“民女委实不知如何开口。”

说完，她眉梢微扬：“娘娘可记得？从前答允过民女的？”

皇后依旧唇角略微带笑，如同一樽大佛一般庄严神圣，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绪：“你当真想好了？”

她这样问倾颜。

倾颜毫不犹豫地点头：“民女心意已决。”

皇后叹了一声：“这宫里，也没有你想的那样难过的。”

听着皇后这话，倾颜心中咯噔一声。

“娘娘的意思是？”倾颜问。

“入宫何尝不是一条好的路？在皇上跟前，你也便能更好的去守护你的家族。”皇后试图说服她。

倾颜心中一沉，皇后改变主意了……她有点头晕目眩，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这宫里，后宫独宠太久了，你可明白？”皇后说道，似乎有些意有所指。

倾颜心中瞬间明白过来，是因为俪贵妃，皇后要她进宫来制约俪贵妃。

倾颜嘲讽一笑：“娘娘如何知晓皇上会喜欢民女，民女能和俪贵妃娘娘平分秋色？娘娘也未免太看得起民女了。”

她说得没有留任何余地。

皇后脸色一变，只是瞬间，便松缓下来：“你知晓皇上为何喜欢她？”

倾颜如实摇了摇头。

皇后轻轻一笑：“这宫里，哪样美貌的女子没有，她却能一直被皇上宠着？因为，她一直在做自己，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都无所谓，但在皇上眼里，她却是有意思的，比旁人要有趣得紧。”

倾颜哀叹一声，这便是皇帝了，高处不胜寒，明明知道身边没有什么太真的，所以一点点看似真的东西，也愿意去呵护着，宠着。

“和民女又有什么干系？”倾颜回答，“民女感谢娘娘看重，还有娘娘的肺腑之言，只是，民女委实……委实无意宫禁。”

“那你可知道？本宫若真帮你，也只能是在验身那一轮做手脚，若是……你以后婚嫁……也不容易了。”

倾颜明白她的意思，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一个人。

明明是最开始让她万般防备的人，此时却成了她的退路和后盾一般。

她没有答话，只是浅浅的笑，片刻，才轻启薄唇：“我不在乎。”

她说得风轻云淡。

事实上，这个话却也是真的。

她真的不在乎。

哪怕没有苏宁城。

即便是赔上了名誉，她也依旧是不愿意入宫的。

“好了，本宫知道了。”皇后似乎已经没了耐心，对她摆了摆手，“你走吧！莫让月儿等急了，容本宫考虑考虑。”

她也没扭捏，皇后说完她便退去了。倾颜笑了笑，语气颇带些欣赏道：“她真是恣肆随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