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景容无心进入这场党争,但有些事情,真是不如自己所愿。
从皇宫回来后,景容换了一身暗蓝色的衣袍,东西也没来得及吃,便赶紧去了东苑。
此时的东苑里。
卫奕早早就已经去休息了,捂着被子,睡得天昏地暗!
赶了这么久的马车,其实纪云舒也累了,但睡意全无。
她站在屋檐下,仰着头,看着屋檐上落下来的水,双眸清冽,却带着淡淡的忧伤感。
手里,紧紧的握着一个挂穗,吊着一颗剔透的蓝色圆润的珠子,在灯笼的映照下,格外透亮。
指尖轻轻挑着挂穗的红线,荡在手上,被冷风吹得轻轻摇晃。
景容进了落院,正好看到她,尽管她穿着男装,戴着半张面具,可依旧牵动得他的心微微一颤。
这个女子,出淤泥而不染,让人无法将“世俗”二字套在她的身上。
她应该属于安静的江南水乡,生长在水庭边上,安静无忧的过完一生才对。
这一刻,景容真的怀疑,自己带她回京,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心中一沉,他举步轻轻走了过去。
“这个挂穗很漂亮!”他道了一声。
闻声看去,纪云舒将指尖上的挂穗握进了手心里,嘴角也缓缓牵起一抹弧度。
“这是纪裴送给我的,他说,这是他失忆后,一直戴在身边的。”
提及那个人,纪云舒嘴角如丝而扯,却带着疼意。
景容知道,纪裴在她心里,无人代替。
“你真的觉得他死了?”景容突然问她。
这一问,倒让纪云舒心头一嗔,眸子里带着一道惊诧,问他:“王爷为什么这样问?”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她摇摇头:“我已经不敢再奢求了,大概是不敢再抱希望了,这两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希望着纪裴还活着,那种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的感觉,真真会磨干了人的心智。”
说到这里,她苦涩一笑!
景容一直看着她,看到她谈及纪裴的时,神色上的微微变化。
“云舒。”他突然唤了她一声。
“恩?”
“罢了。”他轻摇了一下头,拉入正题:“后天,你要随我进宫一趟。”
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进宫?
“不是来查临京案的吗?怎么还要进宫?”
景容解释:“你知道,御国公终于是皇室,此案的重要你应该明白,你放心,后日只是萧妃娘娘的生辰,在皇宫设宴,你只需露个面,我与父皇推举你之后,你若想出宫,我便命人立刻送你出宫。”
“非去不可?”
“我已应下了。”
哎哎哎,我才是当事人,怎么也得征得我的同意吧?
可是纪云舒想了想,皇上下的旨意,景容不能拒绝。
景容又赶紧说:“你若是想带卫奕进宫,也可以。”
“不用了。”她一口否决,“现如今,已经带着他入了京城,就不必再牵扯进皇宫了。”
“你放心,进宫那天,我会你命人好好照顾他,他不是喜欢吃肉吗?我让人带他去吃京城最好吃的肉。”
这保障,纪云舒可不感动。
要是卫奕睡得半醒,这会肯定爬起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