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儿”
后一刻,卫奕扑进了她的怀中,将她纤细的腰肢紧紧的抱着,头靠在她的脖颈处。
纪云舒看着马车外那道身影越来越近,影子从帘幔底端正一点点的往上移动。
这一刻,她心想,自己是死定了。
倏地,帘幔被一股风挑起!
她看到了纪桓拿着那把轩赤剑刺了过来。
四目匆匆对视!
纪桓也看到马车内的女子,面纱遮貌,一席素装,裙摆被风吹动,长发如墨的披在肩上,只用一支木簪子卷了一撮的发,简答的挽在头顶。
怀中,还抱着一个男人!
而单单凭那双眼睛,他是辨别不出的。
何况那样的女子,怎么会是自己那杀千刀的三妹呢!
风罢,帘幔落下!
纪桓手中的剑锋突然被一支长剑挑开,还未反应过来,脖子上就架上了一把剑。
何人的速度这般惊人?
“放肆!”
景容斥声而来。
带着愤怒!
他手中的剑,将纪桓的脖子生生割开了一道口子,若是再加一分力,那粗壮有力的脖颈,怕是会被他一剑刺开。
“好大的胆子,连本王的贵客你都敢拔剑相对,眼里还有没有本王!”
纪桓眼神未动摇,多年行军打仗,练就了他一身不屈不挠的傲骨。
语气镇定,回答:“末将以为马车内藏有乱匪,这才拔剑,适才看清了里头的人,是末将鲁莽,还望王爷恕罪。”
“恕罪?”
景容手中的剑往上一挑,生生抵在了纪桓的下颌处。
冷笑一声:“你可知道,本王现下就可将你就地正法。”
一听,几米开外的纪黎赶紧跪地。
求道:“请王爷手下留情,纪桓冲撞了王爷,却也是为了王爷的安危着想,求王爷看在此处,网开一面。”
“你们纪家当真是人才辈出啊,桩桩件件,都让本王大开眼见。”景容狭长的双眼,揉着一团狠怒的气焰,直指被自己用剑架住的纪桓,说:“大临上下,还从未有哪一个臣子,敢当着本王的面拔剑,纪桓,本王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别忘了,君是君,臣是臣,你纵使丰功伟绩,也终究是臣。”
尽带着提醒!
纪桓虽是一个武夫,却也懂得君君臣臣的道理。
只好先软了:“是,末将明白。”
后一刻,景容将剑从他脖子上收回,甩给了琅泊。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纪黎,冷道:“起来吧,你们好歹一个是左司尹,一个是长林将军,本王也不会当真要了你们的命,不过方才一事,本王希望是最后一次,再有类似事件发生,就休怪本王以谋逆之罪论诛。”
“多谢王爷!”
景容跃上马,眼不瞟,双脚轻轻抵了一下马腹。
“走!”
纪黎和纪桓的人退到两侧,让行!
马车也动了起来,纪云舒极力的保持冷静,方才的虚惊还萦绕在胸口,缓缓不去。
卫奕抱着她依旧不肯撒手,想必也是被吓到了。
她只好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小声安慰。
但,就在马车经过纪黎和纪桓的身侧时,好死不死,窗帘被风带动。
而她戴着的面纱,也被轻轻吹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