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青和英子将他们送到安检口,不得不抹泪告别。
蝶儿一行人辗转几次交通工具,终于来到太行山脚下,抬头看这巍峨的群峰,想着哪一座将会是自己安身立命的地方?
太行山又名五行山,王母山。蝶儿最终选择这里,除了这里的道教文化,还因为它温暖带半湿润大陆性季风气候,全年冬无严寒,夏无酷暑,且冬长夏短。
蝶儿和小绿看着络绎不绝的香客,离家的悲伤也少了几分。
枫给她们俩介绍这里独特的景致,即将到来的夏季五谷清幽,涌泉如瀑,满目苍翠,遍山葱茏。
秋季的山中五彩斑斓,色泽艳丽,冬季更是白雪皑皑,美不胜收。最让枫感叹不已的,是这里盛产多种名贵的中药材,这是他将来炼丹的绝佳场所。
他们要去的地方叫王屋山,那里还有仅存的一片原始深林,他们的行踪不宜外露,越是隐蔽的地方,越是安全。
他们的计划是到傍晚,人迹罕至时,急速登山,却忘了一个重要因素,方向。
他们竟然在山里迷路了,大白这时候重新获得自由,一进山中,那简直如鱼得水,撒欢儿的跑。
等枫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连东南西北都无法识别,天上的星星豪无影踪,更别说月亮。
最后只能让大白带着大家往最高最深处的地方走去,一路上不是进了饿狼群,就是闯了黑瞎子的窝,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休憩时头顶上还盘着一条吐着红信子巨蟒,吓得蝶儿和小绿汗毛直立,头皮发麻。
大白被骂的狗血淋头,它也觉得很冤枉,在山中一向都是自己称王的,什么时候顾忌其它兽类的感受呀。
蝶儿郁闷的是,即便知道他们不敢袭击,但至少眼不见为净嘛,大晚上的,不断跟他们打照面,这小心脏迟早会被吓出毛病来。
如此骄傲的大白怎么会愿意绕道而行?
一声长啸,“我来了,让道!”
好吧,身边的人各个都有个性,蝶儿暗道:我的要求很低,只要夜黑风高的晚上不受惊吓就很满足。
转悠一个晚上,日出时,刚好攀到一座山顶,被染成玫瑰红的云朵静静地守护着,无声令下,骄傲的小公主身披五彩霞衣,小手一挥,万物苏醒。
原本迷茫的蝶儿,此刻胸中气血翻涌,静坐悬崖边,让神识一点一点去感触大自然。朝霞似乎也被她召唤过来,萦绕其身,小绿差点儿想上前抓住她,担心会随时腾云驾雾而去。
枫一把拦住,噤声,围坐在她身侧。
直到,小公主已经成长为耀眼夺目的掌权者,亲临天下,不怒自威,万物匍匐在她的脚下。
蝶儿再一次找到曾经在河堤看灯时的感觉,能感知万物声息,触摸大地的力量。
“这里是个好地方,你们觉得如何?”蝶儿起身询问大家意见。
其他人没有意见。
蝶儿直接将空间里,雨荷曾经居住的竹屋挪腾到这里,楼下隔层加盖两间屋子,蝶儿和小绿住楼上,大白和枫住楼下。
结果毛氏和古老也喊着要出来,说要一同吸收日夜之精华,大家偷笑不已,也没啥意见。
雨荷干脆把枫的那间屋子带着院子一起搬出来,竹楼下面的两个房间给毛氏和古老爷子住。
小半天时间不到,屋子已经归置齐整,看着毛氏拿出来的锅瓦瓢盆,大家不得不佩服,果然是居家好手。
这地方果然好,平坦的空地两边全是密林,不远处就是悬崖,对于普通人来说,这里是绝境,但在蝶儿他们眼中,这是最好的离开路线。大白嘀咕着:“能不好吗?这是占着别人的地盘好么?”
毛氏拎着铲子在周边走了一圈,就挎着一篮子新鲜的野菜野果回来。吃着野菜,喝着清粥,品着莲花茶,一张八仙桌上,还有一筐水嫩欲滴的野果,这生活,简直绝了!古老爷子睡在吊床上感叹道。
毛氏半倚在躺椅上看书,阳光透过层层密叶,偷溜进来的阳光落在人身上,舒服的很。
“这要是让刘老爷子知道,估计肠子都悔青,还惦记着家里的那摊子事儿,儿孙自有儿孙福。”古老摘片儿大绿叶子盖在脸上,晃悠着摇床窃喜道。
“别高兴的太早,临走时,宋氏说,让我们先行一步,他们后面跟上。”毛氏打击道。
“她真这么说?嘿嘿,这样就不寂寞了。”听着古老爷子的话,顿时间毛氏就不开心了,怎么逗弄都不说话。
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古老爷子一个弹跳,嗅着味道找到枫的院子里。
“这是什么药香?我怎么都没见过?”
“呵呵,之前您问蝶儿为什么会发烧,我不能说。现在你要是有兴趣,我们可以探讨一二。”枫对这个老人也非常的敬佩,在世间能为医术,不畏强权,这是值得所有人尊敬的。
古老爷子这下完全着迷了,每天黏糊着枫,睡觉都不舍得离开,毛氏这时候尤其的想念宋氏老夫妇。
蝶儿在空间找到一本关于各种功能香料的制法,毛氏如获至宝,再也不嫌没事儿干,空间所有的灵药花香任她采摘。
三年时间,不过弹指之间。
又一年春天到了,悬崖边儿上的那块石头早已光滑如镜,两位少女也如晨间的花骨朵,慢慢绽放,小绿不同于水蝶儿的钟灵毓秀,朱唇皓齿,更像林见的精灵,轻盈脱俗。
毛氏经常感叹,蝶儿完全是吸收日月之精华而孕育出来的女子,不似大家闺秀的那种顾盼温婉,更像是出尘的仙子,冰肌玉骨,却又没有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古老没少跟毛氏嘀咕自己的孙子,常常感叹这小子一定要争气啊,不然谁都帮不了他,这些年,枫对蝶儿的不同,大家都看在眼里。
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枫除开每日修行炼丹,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放在寻找同道中人,大陆不可能就只有自己这几个修行者。蝶儿是因为与众不同的身世,才造就眼前这种处境。
蝶儿也觉得这种闭门造车的修行方式不妥,希望能接触更多的同道中人,了解外面的世界,知晓自己的处境。
消息都是零散的收集,大家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去了解大陆外的世界,但知晓一个关键的问题,在人间修炼成仙的基本木有。
大家听到后,研究半天,目前各自的能力在修仙者的眼里到底属于什么级别啊?在白老的眼里,不过是只不上眼的小虾米。
水蝶儿很是受挫,后面得知他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年龄,只说自己在盘古开天辟地时就已存在。这颗受伤的小心灵总算得到一丝安慰。
至于为什么会在这个空间,蝶儿问过一次,白老沉默不语,也就没有再问。每个人内心都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时机到了,该知晓时,总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