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过后,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李云翔的任何消息。手机虽然开到最大音量,但是我还是会一会儿拿出来看一下,一会儿拿出来看一下,生怕漏掉李云翔的电话。终于熬不住了给他打电话,却一直是关机。我现在讨厌死了那个声音,一个木木地女生,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这句话就向是一个法官在对一个死刑犯进行宣判。每拨一次电话,都是充满着希望,但是等到的不是电话接通的幸福的瞬间,而是这个生硬的女声。
李云翔啊,李云翔。我在想你,你知道吗?
这几天每次在邹家大宅工作完毕,都由邹家梁亲自开车送我回去。邹家老太太对我的态度也一天比一天更和蔼。其实我很后悔上次寻求邹家梁的帮助。他这么大一个财主,我只给他借一万块钱,别说九牛一毛了,九百只牛的一毛的比例都不到。这几天每次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候,都那么别扭。嗨,努力攒钱还给他吧。但是每个月挣得工资负担家里面都差不多了,结余下来的还需要租房和吃饭用。看来还是需要重操旧业摆地摊了。
我又拿出手机看了看,还是没有李云翔任何的电话和信息。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重新把手机塞到了包包里面。不打就不打吧,妈的,这能全都怪我吗?每次的事情都是巧合地不可思议,但是他却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总是带着自己先入为主的态度。这种感情还经得起时间的考量吗?
大概过了两分钟,电话铃响了!我真是万分惊喜啊,李云翔,我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终于把你的电话给盼来了。我快速地从包包里面翻出手机,再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的时候,瞬间心灰意冷了。
来电显示“老大”。哎呀,我的天啊,真是让我空欢喜一场。
“喂。”我无精打采地接了起来。
“丫丫啊,我真是谢谢你啊,你这次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老大说着说着,又开始感伤了。
“你别这么说,咱们现在都是都市外乡人,我们肯定要互相帮助的。”我安慰她。
“丫丫,我明天上午去医院做手术,你陪我一起好吗?”
“好的,我陪你。”挂了电话,我深深同情起了老大。女人在恋爱的时候最容易处于一种弱势的地位。男人是理性的动物,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如果真的一段感情走到头的时候,男人往往会理智地思考,但是女生就不一样了,女生们往往会情绪失控,不知所以,以至于会形成一些棘手的问题。
在上大学的时候,一位教《妇产科》的老教授。曾经说了这样一句话,在向女性患者询问病史的时候,一定要问清楚对方的孕产史,因为一个女人一辈子是不可能没有流过产的。这句话当时在我们整个教室里面引起了轩然大波。同学们都议论纷纷,女孩子们都害羞地低下了头,男孩子们则大声地讨论着,我看着老教授那张脸上写满了意味深长,最后加了一句:“女孩子,一定要洁身自爱。”
女孩和女人的区别在哪里?我和咪咪,老大,苏小玉还有其他姐妹在寝室里面讨论过。老大和小玉一致认为,凡是经历了“初夜”的女孩子,就是女人。咪咪则认为和男人拜堂成亲之后,才可以成为女人,婚前一律是女孩。我和她们的意见都不一样,我认为女孩和女人没有太大的差异,凡是对于爱情对于异性有了想法的,都可以称为女人,她们对于我的看法都很不以为然。
但是不论是基于哪一种看法,老大都先于我们变成了一个女人。一个女人一辈子要经历过多长疼痛和坎坷,才会修成正果。除了每个月被“老朋友”的造访那种小腹无法摆脱的坠痛,到洞房花烛夜那一晚必须经历的刻骨铭心之痛,还有孕产堕胎这些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痛苦。而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但是要成为女强人的话,这些痛苦又都是成倍增加的。
第二天,我陪着老大走进了中心医院的妇科。老大是提前预约的,手术已经提前排的号,所以我们就静静地坐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等待别人叫号。
“你怕吗?”我握着老大冰凉的手。
“有一点。”她神色紧张,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有麻药,不会疼的,你安心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我轻拍着她的背。
“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她悠悠地说,“我自己图一时之快犯下的错,却让孩子买单。”
“亲爱的,不是这样的,它肯定知道你很爱它,只是现在你是被逼无奈,我相信宝宝会理解你的。”我被老大感染的心里也开始难过了。
“是吗?你为什么要到我这里来呢?”她摸着小腹,自言自语,两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在还未见隆起的小腹上。女人的母性真的是与生俱来的,即使有时候狠下心来去抛弃一些东西,但是真的到抽离的时刻,也是那么不舍。
“下一个,郭子莹。”一个戴口罩的护士拿着一个本子喊到。老大还是坐着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