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下楼买了一包烟,坐在幸福新村前面的一个公园的长椅上吸烟。我在胸腔地起伏中,使出了最大的肺活量将尼古丁使劲吸入,然后全部从鼻子里面呼出,我被呛得直咳嗽,看来我的鼻腔还是没有到达那个层次。
“不会抽就不要学这个,你果然在这里。”我抬头,看清楚了来人,是吴敏。
“吴敏姐,你怎么来了?”我有点惊讶是她。
“不放心,我打电话给咪咪,她说你在这里,我就来了。”她微笑着,在夜晚霓虹的映照下,她的脸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来,给姐姐一支。”
她接过一支烟,熟练地点燃,然后吞云吐雾地样子很是妩媚。我好少见到有女生可以把烟抽的这么潇洒。
“心里不畅快了吧。”她问我。
“恩。”我点了点头。
“咪咪告诉我了,你是被人下药了。”她说,“我是在夜店混了好久的,这种事情太常见了,只是这次我想着是有人故意想阴你。要不怎么把你的底细查的这么清楚呢?”她说。
“从小大家都说,人心要好,好心有好报,我现在看这句话纯属扯淡,我是招谁惹谁了,就想着好好生活,也要被人害。”我愤愤不平。
“妹妹啊,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我们不去伤害别人,别人就不会伤害我们了。我刚去夜总会上班的那一阵子,我也是受尽欺负。你要是被客人点的次数少了,妈咪会骂你,你要是被点的多了,收入多了,其他小姐会恨你,有一次我就在休息室被俩丫头给弄了一顿。甚至我们有时候喝醉酒都会被男服务员趁机揩油,现在想想那时候过的什么日子,对于客人都要比对自己的亲爹还好。真是‘跪’着过的。”我看着吴敏。
“我有时候走在路上都会被人议论成‘yeji’,让我倾尽所有的那个男人最后就这样骂我。你接受不了自己现在的情况,但是即使这样你还是咬牙撑过去,谁都不能保证以后会不会变好,但是总归是新的。”她握住了我的手,也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我觉得我心里好受多了,真的不像刚才那么难过了。
第二天,我在家盘点一下我们所剩的货物和这些年的营业额,然后思考一下该进什么货物了。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来电是爸爸打来的,我赶紧接了起来。
“喂,爸。”我尽量装得很开心,自己在外,还是尽量报喜不报忧。
“喂,你是艾小雅吗?”里面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男生。
“你谁啊,这是我爸爸的手机。”我有点惊讶。
“我是你爸爸单位的同事,你爸爸今天在工作的时候突然发病了,现在正在医院的icu,你赶紧回来吧。”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脑子里面不禁“哄”了一声。我的记忆自动暂停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那边已经挂断。这无异于晴天霹雳,我要马上赶回去,我得去车站坐车,不行,我还得先和唐咪咪说一声,我的手机呢?我的手机呢?我像一只没头苍蝇一样,翻箱倒柜地找着手机,在我手里啊,在我手里。
“咪咪,我爸爸生重病了,我现在要赶回老家,我现在身上没什么钱了,咱们这两天赚的钱,我可不可以先借点。”我请求着咪咪。
“艾小雅,都什么时间了,你还和我说这种场面话,你赶紧到我们药店这边来,我借同事的电动车带你去。快点啊。”咪咪说。我拿了日用品和简单的换洗衣服,就赶忙跑了出去,一路上脚跟打屁股似得赶到咪咪工作的药店。而唐咪咪已经整装待发地在路口等着我了。
“丫丫快上车吧。”她急切地说。
唐咪咪啊,我看你真的可以参加飞车党或者拍摄《速度与激情了》,就在这省城的街道里面,她可以把摩托车骑得虎虎生风,我的两只耳朵几乎要被吹得竖起来了。
“咪咪,你小心啊。”我很担心,我真是害怕,我还没见到我爸,我又在路上挂掉了。
“没事,你还不了解我的技术吗?”咪咪看似真是对于自己的技术很是自信。原本骑电电要30分钟才到的汽车站,这丫头愣是20分钟不到就跑到了,一路上连续闯了好多次红灯,而且还差点碾压一只流浪狗。
“丫丫,拿着。”咪咪说着把一沓100块纸币递给我。
“你哪里来这么多钱啊?”我诧异地问她。
“你甭管了,这是我上班这些日子自己攒下来的。”她说。
“我不要,你赶快还给他,我拿走我们这几天挣的钱就可以了。”我把钱推给她。
“擦,艾小雅,你不要这么操蛋可以不?”唐咪咪皱着眉头大声说,“当我是姐妹儿你就拿着。”没办法,我只有拿着了。
“我回来就还你。”我说。
“你闭嘴,别说这话了,赶紧先回去吧。”唐咪咪说,“到家给我来电话”。然后骑上电动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