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靠冰冷的宫墙,遥看宫门处一列列的禁军,不知道如何是好。
“夏承安,夏承安,你若骗我……”她上下牙打架,话也说不利索。
身后风声忽急,腾跃而来了数十名黑衣人,银晃晃还染着血的刀片便架在了她脖颈上。
“是我!”长公主立刻举起手,缓缓转身道:“我按照你说的取来了玉玺印鉴,夏承……贤?”
长公主看到同样狼狈被人搀扶的太子,登时如遭雷击。
为什么会是太子狼狈逃出,难道是夏承安胜了?
“皇兄!皇兄活过来了?”长公主惊叫,却被长刀挟持,又憋了回去。
“你怎么知道陛下未死!”一个黑衣蒙面人将面罩摘下,赫然是太子身边的文士轻。
他此刻已经不管什么长公主不长公主的了,他既然率东宫甲士救出太子,就不怕再冒犯一个长公主。
“我……我,”长公主也不知如何解释,她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想不出什么前因后果,但那架在喉咙上的利刃逼得她不得不开口:“是夏承安告诉我的,他让我偷了玉玺,来西华门同他汇合。”
“西华门!”文士轻登时看向扶着太子的胡护卫,是他建议从西华门突围的。
也是胡护卫到东宫传的太子口谕,让文士轻纠集东宫甲士,蒙面救驾的。
“拿下他!”文士轻低喝,胡护卫却突然疯了一样猛地挥开旁人,劈头便砍,刀锋直逼太子头颅。
寒光照亮了太子的面容,胡护卫长刀一顿,一双手似乎在拼命控制着,不想伤害太子。
只此片刻时机,文士轻终于将太子从刀下拉了出来,众人也将胡护卫制住。
所幸太子被近在咫尺的刀芒震慑,猛地睁开了眼,一扫先前失魂落魄的模样:“怎么回事?”
“殿下,我们被算计了!”文士轻是少有的聪明人,当场就看出来了。
胡护卫被人控制了,什么太子口谕救驾,全是假的!
“你们……”太子回过神来,看见自己的东宫护卫全部穿着夜行衣,再看到长公主怀里露出一角的玉玺,大喊一声:“他这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啊!”
“殿下,西华门的禁军已经被惊动了,”文士轻蒙上了脸,声音苦涩:“我们没有退路了。”
太子扫过仅剩的数十名忠心甲士,目露凶光,决定舍命一勃。
“承……承贤。”长公主惊恐地抓住了他:“我不怪你,玉、玉玺也可以给你,你,你也带我走吧,承贤,我是你的亲姑姑啊。”
“殿下,”文士轻低声道:“留有大用。”
太子攥紧手中长刀,冷酷地点了点头。
夏承安,这些都是你逼的。
“冲出去宫城,城外就是方国公府的巡防营,就是本宫的人,你们,就是本宫的开国功臣!”太子低喝,捡起了胡护卫的长刀。
而胡护卫此时也突然如有神助一般疯狂地冲了出去,对着西华门的禁军大肆杀戮,竟有万夫莫当之勇。
“冲出去!”太子与文士轻各自夺取一匹守城军官的马,又将长公主放在马背之上。
胡护卫亦勇不可当地凭借一己之力,推开了城门,将太子和仅剩的十几人放了出去。
太子没有回头,直奔西城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