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若诩冷笑,“都是些怪力乱神,自己吓自己罢了。你去告诉刘妈妈,要是再到处散播谣言,别怪我把她的舌头绞了!”
秀儿很少见到这般发狠的小姐,顿时生了怯意,“是,奴婢明白。”
虞若诩揉揉额角,”且不说这京城,就算咱们阆中,哪家的后宅大院没闹过什么小鬼的?只要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半夜怕什么鬼上门?”
秀儿点头,”小姐说的是。”
自从那日进宫之后,虞若诩就安安心心躲在虞府,上门拜访的帖子一律都推了,每天弹弹琴,练练字,倒是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
可是这京城的安生日子,仿佛是到头了。
虞若诩讲摞在书房的折子分类收好,看见虞仲钧皱着眉头,对着一份公文发呆。
那公文上盖着直隶巡抚的朱印,鲜红的朱砂好像是要渗出来似的。
“爹爹……”虞若诩忍不住开口,“难不成又是旱灾的事情?”
虞仲钧点头,“你猜的不错,旱灾之后必有蝗灾,就在前两天,河北河南那些正值夏收的粮食被一群铺天盖地的蝗虫啃得一粒都不剩。直隶巡抚连上三封加急文书,请求赈灾支援。”
“这么严重?”虞若诩有些诧异,“那太后那边……”
“哼,梁家人到了关键时刻都是缩头乌龟!”虞仲钧突然发起怒来,脸色都涨得发红,“户部尚书那只老狐狸,说什么只能紧急拨出十万两银子!十万两!就在上个月,一场选秀他们都能吐出一百万两银子来!这河北的数万百姓,竟还不如皇帝那几个娇滴滴的娘娘!”
“爹爹先不要生气。”虞若诩拿起那份文书看了看,“户部是梁家人的钱袋子,您在这里干着急也没有用。现在是要想个法子,得让他们自己把银子交出来才行。”
虞仲钧感到有些无力,“为父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现在天灾不断,户部那帮人却只知道争权夺利,根本没把百姓当人看!听说这次的蝗灾,据说还出现了吸人血的蝗虫,现在闹得是人心惶惶,为父是担心,这灾民穷困潦倒之下,会大量涌入京城,这之后的状况……为父想都不敢想啊!”
虞若诩也皱起眉头,“吸血的蝗虫?”
“直隶巡抚在奏报上说的。”虞仲钧递给她另外一封折子,“说是个头奇大无比,不吃粮食,专吸人血,不少百姓都死于这种蝗虫。”
虞若诩想了想,“爹爹,既然梁家把持着户部,如果要他们吐出更多银子来,还是需要一个镇得住他们的人开口才行。”
“你是说……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如果能开口,就不需要爹爹在这里发愁了。”虞若诩把折子理好,“爹爹您也是明白的,这虽说是太后辅政,可太后娘娘还不是都听娘家人的。”
虞仲钧沉思,半晌才开口,“定远侯?”
虞若诩点头,“定远侯是太后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论亲疏远近,论朝廷威望,他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定远侯也是个会审时度势的。”虞仲钧冷哼了一声,“这两天知道朝廷上为了拨款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干脆称病不上朝。”
“那咱们就找个法子,激他出来好了。”
虞若诩虽然知道这是难上加难,但是一时却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虞仲钧不禁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天色也晚了,你还是早些歇息吧,这些朝廷上的事情,还是由为父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