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不听你的话,选择了那个人,嫁到外省,被富贵迷花了眼。
我不该作,不然怎么会连回家的车票钱都没有?
又怎么会赶不及见您最后一眼?
“爸爸,清河错了,您起来呀,起来再看我一眼吧。我全听您的,我呆在家里,给您当儿子,给您养老,给您撑腰,您起来吧。”
“别丢下我不管呀,爸,你别不管我呀。我不会做饭,什么也不会,那个人和女儿也都不要我了,您再不要我,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呀。”
在一片哭声中,冲出一首瘦矮的身影,抓住路清河就是死劲的打,一边打一边哭一边骂:“还我儿子来,还我儿子来。你个扫把星,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来者正是路清河的奶奶,人生不能承受之痛,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三个姐姐和妹妹,都拦在路清河前面时,她站直了身体走到奶奶面前,跪下:“奶奶,你打吧,你打死我吧。我错了,我爸走得不情不愿,我去陪他!我去陪他!”
路清河面对奶奶的辱骂,她不躲不偏,把头伸向前奶奶,而老人,真的就把那长长的扁担,狠狠地砸在路清河的后脑上。
瞬间,整个丧礼上的人都有那么几秒中,看到路清河倒在血泊里,回不过神来。
“小四,小四。”
“哇啊,啊啊啊!”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快叫医生。”
哭叫声,惊吓声,路清河甚至都感觉不到痛。只是想着,这样也好,能陪着爸爸一起去死,也好,也好。
只是,为什么屁股好痛?
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要救我?
路清河不甘心的哭了起来,委屈,后悔,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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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哭了,好了好了,终于哭了。”
“天哟,我都以为是个死胎!”
“唉哟,这日子怎么过呀?怎么又是个女儿呀。我可怜的儿子呀,怎么就又生了个女儿呀。”李陈丽听着自己怀里出生的小女孩儿哄亮的哭声,一点也没有从‘死胎’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她甚至狠厉的想着,死了就好了。
怀胎八月生下来的孩子,可不好养活。
那盼了小儿子八年的孙子,就这样变成了赔钱的孙女,她为自己感觉不甘,为儿子感觉不公。都怪这个媳妇,怎么这都第四胎了,还是个女儿,扫门星呀。
“唉哟呀,家门不幸呀,强呀强呀,赶紧把这个短命的女孩儿,送走吧。”把新生的小女孩儿扔给自己的大儿媳,甚至都不帮小儿媳清理,就出来,对着小儿子下令。
从土房里传来自己媳妇的哭声,还有刚出生女儿的哭声,路强低头不语。他身后还站着八岁的大女儿,大女儿牵着两个妹妹的手,一个六岁,一个年仅四岁。在外面都等陪着他等了好几个小时了,结果,怎么又是女儿?
不仅是自己的妈妈失望,老婆那哭声也是含满委屈和失落吧。
路强虽然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女儿不好;可是从小到大的环境,让他也希望自己能有个儿子。这胎,老婆怀得很辛苦,从一个月起,就吃什么吐什么。前面怀三个女儿一点反应都没。
很多生了儿子的家的人,都说这胎是儿子。
根本不等路强下决定,房里就传来惊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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