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宇文陌弦正在吃着鲜花饼,没人瞧得见他连纱笠都不摘就能优雅的进食,这时突然就静了住。
静的突然,静的突兀,静的……又仿若一尊玉石雕像。
死物。
没有呼吸。
四周一片静默,只闻水声。
楼上,刘安仁正在硬着头皮说着不情之请。
“……君洁还是想在京城里做些生意,这里她比较熟悉很便利,而且宁家本家就是做生意的,我也相信她能做的很好,这次回京想着选选铺子,然后主要还是想向你取取经,你现在生意做的这么好……”
宁馥一直耐着性子听的,面含温和的微笑,那夫妇二人专注于自己的事,完全没有发现宁馥的笑容瞬间僵硬。
并非因为所谓的取经。
她现在的注意力,全到了一楼。
而楼下,周凡抬步准备上前。
韩尘一个眼风就盯了过来。
“你们姑娘,看来很喜欢和边陲打交道,替我奉劝她一句,手伸的长没问题,但是脚——千万别踩过界。”
语毕,拂袖而去。
周凡眨了眨眼,一身虚汗早将后背打了个湿透。
原来。
他以为这厢里是赤嵘?
感觉到韩尘突然停下和那凛然的寒意,又突然之间这些都消失不见,连韩尘的气息也遍寻不到的时候,刘安仁已经吱吱唔唔的问到了正题上。
“君洁想,若是素缨楼和太平阁能顺便帮着稍稍的对客人们言语上两句,那我们的生意肯定就不愁客人了……你看……”
宁馥心喜,韩尘的离去,让她心中一块大石彻底落了地,笑着言道:“这些都好说,不急,今天高兴些,这画舫不到天亮可是不会停的,生意什么的都好商量不是?”
刘安仁大喜,夫妇二人对视,就见宁君洁目光甚是不敢相信,但也为宁馥这话而高兴不已,二人连忙举杯相敬。
虽然说不到天亮不停船,但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就各自进了厢房休息了,直到天色大亮才靠了岸,刘安仁与宁馥约定再次拜访细谈,就在岸边告了别。
宁馥一行人离去之后,宁君洁摸了摸自己的脸。
“真没想到,她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之前一万个不想见我们,我还以为她早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刘安仁皱了皱眉,觉得她越来越小家子气,相比之下,宁馥这般大度简直连多少男儿都比拟不及,不耐烦地道:“宁馥是经过事儿的人,这跟年纪和身为女儿身无关,你们姑娘家小时候的吵吵闹闹,哪是她今时今日这般地位在意的?她每天在意的都是什么?那都是朝廷与宫中的事,贵人与贵人之间的事,生意上的事,哪像你们这些深宅内妇,就记得那些鸡毛蒜皮拿不出手说不出口的破事!”
宁君洁想顶嘴,但又咽了回去,想着昨夜也是他开口向宁馥言语的,这便也就不再与他争论。
只是看着宁馥一行人离去的方向有些微微的失神。
她想不明白。
也嫉妒的很。
宁馥今日这般风光,她是怎么做到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