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的心思似乎总能被他看得明明白白。
但是打心底里对这个男人是真的佩服。
这些超自然的事情,他竟然能够推理的如此准确。
是。
赤嵘必须死在她的手里才会如常活过来,而且这并不是没有局限的,死者必须死于物理死亡,也就是外力,死穴,比如断骨,心窒,脑重击死亡等等。
而非物理死亡,比如远距离刀伤,或是中毒,再或者放血之类,伤口致死也不可复活,只有佩戴者用人体不能承受的力度击出,对方才会死而复活。
她相信韩尘未必想得这么清楚,但是她若是在他的面前再展示几次,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半晌,她抿唇垂了首:“要不,你也来一下好了,真的不会太疼,而且就算疼,也只是一下子就过去了,醒来后你什么都不会记得,连有多疼都不会记得。”
韩尘默了。
半晌,他沉声。
竟不复先前的凌厉逼人。
“我不能知道你的秘密吗?”
他不知道,他的目光竟有几分渴求。——不能吗?
宁馥有些惊讶的看向他。
能吗?!
她并非这个时代的人,即使在这里生活得再久,即使这个身体是属于这里,她仍旧不属于这里。
她,永远都不可能和他站在一处。
根本就不可能是一条路的人,莫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给予和奢求对方的信任。
夏日轻暖,她的身体那般瘦小,可是韩尘在她面前这般近的看着,却陡然觉得她的骨头硬到可以敲打不动。
“说到信任。”她有些自嘲的一笑,看向他的目光瞬间就凌厉了起来:“我比照你,相距甚远。你站在我的府院里,四周除了你的眼线就是你的亲信,你想让我信任你,你却早就躲在这里窥视,别这样要求别人对你信任,别一幅帮我实则却只想控制我的样子,假仁假义。”
满室静默。
韩尘半晌才错开目光,但又移回她的身上凝视她良久,目光数次闪动,薄唇张了又合,最终低低一笑,转身拂袖而去。
手腕重新获得自由,宁馥却僵在原地半晌未动,形单影只,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丢了什么。
天暗下来的时候,赤嵘再次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的看着外面的天色,尴尬的望向了宁馥。
宁馥坦然对视,笑眯眯的朝他比划了一下案几:“饿了吧?吃晚饭吧。”
赤嵘脸色灰了。
但是须臾又笑了,这一笑,笑出了草原男儿的胸襟和爽朗。
“我输了。”
这一笑,与以往又不相同,琥珀的眼眸华光闪烁,没有半丝的颓败。
宁馥也笑:“并不算完全输了。”这话一毕,见他目光瞬间又燃起了希望,她连忙续道:“虽然这场赌约输了,你遵照协议要叫我一声姑奶奶,但是我也有好处送给你这个大侄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