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宁馥才有多少交情。
他和宁馥才认识多久。
宁馥几句话而已,他竟然就信了,她现在无论怎么解释,他都不会信了。
他一点都没有关心过她再也不去素缨楼的原因吗?他一点都没有想过她被宁馥赶出素缨楼是什么心情吗?
她突然觉得有点累。
突然间就连争辩一二也不想了。
她往蒋虚舟处看了两眼,目光就一寸一寸的收了回来。
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想起来了,我突然之间就不喜欢那个披风了,就随便叫了个人随便丢到哪去,不想再看见了。”她声音极其清淡,就像这根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一般:“至于你说我什么人前一套人后又一套,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喜欢一样东西也是很奇怪的,当时第一眼喜欢,第二眼就未必也喜欢,不喜欢的自然就扔。”
而后她的视线凉薄的从他的面上划过,觉得只有这样说话,才能够将自己这些年对他身上的付出连本带利的讨回来,道:“对人也是一样。”
素若和月如噤若寒蝉,心中震惊,但不敢发出一丁半点的声音。
蒋虚舟恍惚中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突然之间,心头所有的怒火都在这一番话中灭了个干净。
这是宁君洁说的话吗?这凉薄到寒冷的目光,真的是宁君洁看向自己的吗?
她……
她不是应该哭着吵着闹着的向他解释清楚,并且让他相信她吗?
她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他晃了晃脑袋,不敢相信。
是以声音不由的就有些退意,低声道:“你,你不用这样说气话的,你跟我说清楚就是了……”
“说清楚?”宁君洁不怒反笑,“说清楚的话,那就是我没有丢,只是现在找不到了而已,不如等我找到了,我再让你过来看?”
这本是宁君洁原本的心理话,但此时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蒋虚舟听在耳里却只觉得她很是凉薄。
她,比宁馥还要凉薄。
心头的闷堵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想着自己这次一定是真的惹到她生气了,便很是无奈的道:“你别这样,你以前都不会这样跟我说话的……”
“那以后你就要适应一下了。”
蒋虚舟的唇还张着,却被她把话都堵回去了。
半晌他才正视向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君洁有些苦涩的笑了,但声音还是那般的嘲讽:“还不明显吗?”
蒋虚舟愣愣的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气息吞吐的声音仿似急速抽动的风箱。
然而无论他再是坚持在这里耗着,宁君洁却是疏离的不给他这个机会了,对素若道:“送蒋公子出府,天晚了再回别苑就不妥当了。”
他瞪大眼抬头看她,脸上的神情仿似死过一遍。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别苑的,这与他先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素缨楼回到宁府不一样。
宁馥对他的凉薄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次两次,宁馥对他,一次更比一次凉薄,一次更比一次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