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长房院落杨氏正拉着自己女儿宁君洁的手,眼里也淌上了泪花。
宁立良在旁,肚子里的怨怒也压了好一会了。
杨氏心疼的翻开女儿的手掌,掌心包着护着,方才因为万花筒碎了一地,碎片溅起的时候把她的手也扎破了。
蒋虚舟出了门就往荷松园去的事情自然没能瞒得了宁君洁在府里的眼线,这件事也很快的进了宁立良夫妇的耳朵,这种心情,真不是说咽就能咽得下的。
宁君洁的态度却让杨氏有点小惊讶,她不仅不像往常那样气极懊恼抱怨,反倒将手掌收回,安慰起他们夫妇来。
“一点小事而已,若是当时说出来,岂不是让蒋公子心里再生出内疚?他到底是客,而且也是意外,何必说出来呢……”
女儿似乎不知不觉之间长大懂事了,杨氏听罢这话越发的心疼,心疼的不是她手上这个伤口,而是心疼她都受了伤,那蒋虚舟竟出了门就往荷松园前去,女儿的心里,该有多难受……
宁立良听了这话心里也甚是觉得自己的女儿当真懂事不少,比起半年前来甚为不同,心想这半年内在素缨楼的历练果真见了效果,想到此处,再想到素缨楼是由宁馥作主,而女儿的成长必也脱离不了当时宁馥的点头,顿时觉得心里有些矛盾的不是滋味,真不知道是厌恶这个三侄女还是要谢谢她。
为了让女儿高兴些,杨氏道:“这两天我就跟蒋家的人提提你和虚舟的事,我看这次蒋老爷也进京,八成也是为了这件事,你别太往心里去,男人都是这样,等年纪上来些就稳定了,你向来聪明不输人,将来成了家,他必然什么都依你的……”
“母亲。”不知为何,往常若是听到这样的话,宁君洁高兴都来不及,今天竟是打心底里有些抵触,心里想着也许是因为蒋虚舟总是紧着宁馥,多少回这样下来让她也觉得有些疲累,也并没有往旁去想,道:“这件事不急,况且这种事也不应该由我们家人去提,如果蒋老爷和蒋夫人是为了此事而进京,那就更用不着我们上赶着,否则不是掉了我们宁家的身价?我现在想说的,倒是一件顶重要,迫在眉睫的事。”
杨氏和宁立良见她这坦然不似作假,心里更加宽慰,婚姻之事确实也最好不要由女方去主动提起,是以心里甚是高兴,二人连忙就向她看来,示意她说说那件迫在眉睫的要紧事。
宁君洁将林清之想要宁家别苑的事简单的跟他们二人说了,杨氏甚是为难,心里甚是觉得这事绝不可能办得成,宁立良听着心里想的是要怎么把这件事说给宁政,然后通过宁政的身份来让宁立亭不得不应允。
事情说完,宁君洁又将这事如果办成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利益也简单说了一遍,不用她细说,宁立良也分析得出来,只是在旁捋着胡须凝眉偶尔点头,见自己父亲这般模样,宁君洁心里更有着落了。
最后宁立良说了个活话:“林清之不是那种会杀价的人,我们把别苑的重要性说清楚,然后再适当的抬一抬价钱也是合理,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林清之都不会摇头,价钱当然是越高越好,这样才好跟府里有个交待,这两天我估估价,然后想个合理的价钱,如果林清之接受得了,再与你祖父谈就会两边都有保障。”
宁君洁一听这话,立即觉得这事已经成了一大半了,道:“价钱不是问题,只要不是高得离谱让他觉得自己被人当冤大头,他就都能接受。”
宁立良笑:“那就更好了。”言罢他突然想起什么,看她道:“近日来你和林清之关系还行?”
一提到这个问题,宁君洁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面上的笑容都不由的显得有些遮掩之意,嘴上说的却与她的表现完全不相衬,道:“上次我们准备的送行宴,他看在眼里自然记在心上,对我们家印象很好,自然关系拉近了许多的,不然也不会跟我提起别苑的事,而不是找宁馥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