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苗苗,一个曾经饱受诟病的民科,现从事新闻行业,此时此刻正跟着她的记者师父在双棱大厦底楼严正以待。凭他们的身份,还不足以直接进入会议大厅,但是第一手消息,一定会从这里传出去,所以所有人都不敢有片刻放松,一双双眼睛包括摄像头,全部对准了楼上的各个出口。只要楼上有一丝风吹草动,下面就立刻能掀起狂澜。
警卫们警惕地守在四周,各个走廊口都启动了电子扫描装置,保证没有谁能悄悄潜进去。
甘苗苗像每个初出茅庐的小记者一样,激动而兴奋地在师父身边小声地问这问那,“师父师父,我们待会儿真的能采访到吗?”
“我如果写了东西,能发出去吗?”
“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多久啊……”
师父回过头叫她小声点,甘苗苗却涨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吐出几个字,“师父我想上厕所……”
“憋着!”师父扫了一眼四周的警卫,果断把她拉住。然而甘苗苗这个瘦小的女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他的束缚,一边往前面跑一边回头冲他讨饶似地笑,“抱歉啦师父,我去去就回!”
“嗳!”师父急忙想把她喊回来,警卫却已经注意到了她,打不上前把她拦下,“干什么?前方禁入。”
甘苗苗双手合十,“大哥大哥,我只是想上个厕所,你们通融一下啦?”
警卫态度冷硬,毫不怜香惜玉,“请回去。”
甘苗苗却捂着肚子,神情越来越着急,“哎哟大哥我求求你了你就让我进去吧……”
这么多镜头对着,警卫也不能强行把人拖走,正有些进退两难时,旁边的几个警卫则忽然皱起了眉,数双利眼盯着甘苗苗,像是在怀疑什么。这时,甘苗苗捂着肚子实在忍不住了,哎哟叫着蹲了下去。
她低着头,旁人看不到的她的眼睛里,忽而闪过一丝狡黠。
两个警卫皱起眉,一左一右要去把她拉开。师父在后面着急,也急忙想上去把徒弟带回去,然而就在这时,甘苗苗的怀里,忽然溢出浓烟。呈喷射状,飞快地像四处蔓延,两个警卫心中警铃大作猛地扑过去,甘苗苗毫无意外地被他们扑倒,怀里的东西啪嗒掉在地上,可是浓烟已经散开了,像爆炸的气体,瞬间笼罩所有人并往二层弥漫。
刺耳的警报声伴随着惊叫响起,警卫们训练有素,第一时间进行空场并驱散烟雾。
“所有人不要动!不要离开原地!”有人大喊着,所有的障碍物、桌角等全部亮起警示荧光,用来提醒周围的人。暗藏在四周的细小的通风口迅速驱散烟雾,这一场骚动,来得快,去得也快。
然而就在大家的身影都朦朦胧胧即将显现的时候,外面暗自庆幸什么危险都没有发生的人们,并不知道真正的祸乱发生在会议大厅里。
一个男人惊愕地低头看着胸前透体而出的一截光刃,张大了嘴巴,垂死的呼喊都说不出来。事情发生得太快,周围为了改宪而争辩得面红耳赤的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那光刃消失,男人失去生机的躯体颓然倒地发出闷响,鲜血在地上蔓延至旁边人的鞋边,大家才蓦然发现——有人死了。
“啊——!”一位漂亮的女士惊声尖叫,
惊愕和恐慌像病毒一样飞快蔓延,而靠得近的人几乎在瞬间就锁定了嫌疑人——是那个坐在死者身后的燕尾服男人。根本不需要再多的证实,因为错愕的人群中只有他一个人还端坐着,手里摆弄着光刀的刀柄,那神情,就像终于达成夙愿之后的餍足,而他的眼睛里,充满着希望。
他在笑。
在一道道不可置信和错愕的目光中,在坦然地笑着。
人群飞快从他身边散开,还有人惊呼着,“怎么可能?!他怎么能把光刀带进来?!”
而此时距离男人被杀,不过才过去两秒钟,主席台上仍然在你方唱罢我登场。直到惊叫和恐慌像波浪拍案,在会议室二楼和各个入口处巡逻的警卫立刻开枪。
人群散开,那个燕尾服男人就像海中的孤岛,被瞬间射杀。
血花在胸膛绽放,不止一朵。
他的身体颤抖了几下,深陷在椅子里,头仰着瞪大了眼睛。
然而死亡并不能带来和平,今天在场的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平时出门都前呼后拥的人,哪里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顿时,整个会场喧嚣尘上,主席台上的争辩也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往骚动的中心看去。
“怎么回事?!”
“议会的安保是怎么搞的?!怎么会有杀手混进来!?”
“我要出去!”
“天呐门怎么关上了?!”
……
魔鬼说,羔羊啊,尽情地嘶吼吧,屠戮的刀尖就在前方。
狄恩和秦正不由对视一眼,两人却是没有立刻离开主席台,只是目光被那边牵引着,脑海中不禁思索起来,到底是谁被杀了?
此时,茶客频道内。
“科学家被捕了。”
“灯光师呢?”
“已经成功脱困,马上就位!”
“注意,牺牲者已牺牲。”
“门是谁关的?”
“不是我。”
“也不是我”
……
“不要管了,继续行动。”
“灯光可以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