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打我战友”
查理响亮的一嗓子,拉开了酒吧乱战夜的序幕。
抄起一把椅子,查理迅猛如猎豹一般地就冲到战场,二话不说逮着一个黑衣大汉就砸,“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对方被他抡了个天旋地转,整个人像喝醉了酒,椅几下就倒在地上。
查理鼻孔里出气,哼了一声,“跟我斗。”
谢宁都被他这英姿震慑了,转头看向唐川,“你朋友”
然而此时唐川正不断从吧台后探出头去,抄起身后的酒配合查理往外砸,两个人配合默契,生猛地让人咋舌,让同样赶来帮忙的莱茵一时间都无从下手。
听到声音,唐川回过头问他,“你说啥”
谢宁识相地闭嘴,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而就在这时,唐川刚拿起一瓶酒,那酒瓶就被子弹击中,在唐川手上炸了。唐川甩了甩手上的酒液和玻璃碎片,回头,眼睛里瞬间布满寒芒,“谁他妈想打我手”
不知道老子的手残刚好吗
查理听到这声音就知道唐川要暴走了,于是丢了椅子捡起对手丢下的枪,以每秒燃烧一吨的速度燃烧着自己的小宇宙。
想当年他跟唐川打遍老街无敌手,说打到你妈妈都不认识,就分分钟打到你姥姥都不认识你。
有查理和莱茵掩护,唐川单手撑着吧台帅气地从吧台后翻越而出,谢宁紧随其后一路杀出,手里的枪、边上的椅子,无论什么都可以成为他们的武器。
而此时,酒吧里已乱作一团。
顶上的吊灯被流弹击中,掉下来砸倒了好几张桌椅,幸好没造成什么人员伤亡。可是情况依旧不容乐观,酒吧里绝大部分都是普通的客人,此刻一个个惊慌失措地惊叫着躲藏,难免有四处乱窜以至于被误伤的。
“你们先出去,我殿后。”谢宁不知道又从哪里搞来一把枪,双枪齐射,竟是硬生生地把对面的火力压制住,沉凝的脸上满是与年纪不符的沉着镇定。
唐川知道他什么意思,但他仍是一把将谢宁拉到后面,“你傻啊他们的目标是你,你不出去,战火就没办法转移”
说话的档口,对方就一顿猛扫,唐川几人齐齐靠着桌椅躲避,险险避过。谢宁也不矫情,喘了一口气,“那好,我先冲出去。”
这几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为什么要帮他,又为什么叫得出他的名字,谢宁已经没时间去计较了,他的直觉告诉他相信唐川的没错,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他等的人并没有如约抵达酒吧,或许是他察觉到了危险,撤离了。而敌人的埋伏显然准备充分,谢宁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他得尽快脱身。
而对于唐川来说,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绝不能让谢宁死。
“掩护他”唐川调转枪头,一枪打中一个站在谢宁左前方正准备射击的男人。谢宁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微不可察地朝他点点头,而后大步冲出去,瞬间撂倒一人。
但他并没有就此停下脚步,从吧台到酒吧大门口不过短短十几米的路程,他不能停,就算都是荆棘和子弹,也不能停。
唐川沉下心,不断出手帮他扫清障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而查理和莱茵这两位不知为何竟组成了临时搭档,查理生猛,莱茵精准,火爆地像一枚小炸弹的查理就不用多说了,莱茵今天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冷着脸,凡是进入他视线范围的敌人,管他跟自己有没有仇
哦,这件事确实跟他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不过他们自己撞到了莱茵的枪口上,这就怪不得谁了。
不一会儿,谢宁顺利冲出,三人也且战且退,把火力都引到外面去。
外面依旧有埋伏,谢宁此刻正一脚踹飞一个垃圾桶,撞得几个人差点吐血不说,还洒了满身垃圾。
唐川跟谢宁汇合,背对背,调侃,“哥们,你到底惹到什么人了这阵仗,不小啊。”
华京的治安虽然不能说顶好的,但这里是市中心,是闹市区,对方竟然一次性调动那么多人埋伏,枪声噼里啪啦像放爆竹,这就不太寻常了。
谢宁却没有回答,“抱歉,把你们给扯进来了。”
唐川痞气一笑,抬手一枪干掉一个偷袭鼠辈,右脚勾起地上一根铁棍,凌空抓住,眸中寒芒乍现,手中的铁棍狠狠抡出,速度快得像是拉出了残影。
唐川大步向前,铁棍生猛地往人多的地方抡,啪啪啪虎虎生风,“抱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叔叔干屁呢”
唐川现在敢肯定,这群人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跟给他下毒的是一伙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这里又是酒吧后街,地方开阔且没什么人。
来来来,让唐川哥哥教你们好好做人
就连查理和莱茵都被打出了火气,这么明目张胆地行凶,华京还有没有王法了
“干你丫的”查理的狠劲儿被激发出来,抓起一个体型比他大一倍的大汉,抡起来就甩出去。
莱茵沉默而高效,他对于查理那么接地气的打法没什么研究,不过,用枪就可以了。
“噗”忽然,一颗子弹打中了唐川的手臂,擦着骨头洞穿了过去。
鲜血顿时从伤口处溢出,顺着小臂流向手腕。唐川这下可真要暴走了,“说了不打手,谁他妈又打我手”
精神气十足,完全听不出是个小臂被穿了个洞的人。他也没空停下来包扎,血性自心底被激发出来,二话不说继续开打,那微喘着气却带着残酷微笑的模样,看得敌人心颤。
而作为火力重灾区的谢宁,情况比唐川糟糕得多,衣服上沾着好多血,都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哪里受了伤。
万幸的是他很能扛,那狠劲儿和冷酷劲儿,比唐川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就在此时,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警察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打斗顿时一滞。
很快,敌人开始快速撤退,就像他们来时一样,快得让人觉得突兀。
刺耳的警报声越来越近,不断闪烁的警报灯罩在唐川他们脸上,一个个都沾着血,活像什么恐怖分子。
“所有人放弃武器举手投降”扩音器里传来警司中气十足的声音,唐川扔下枪和铁棍,回头,却见原本谢宁所站的位置只剩下了一滩血。
谢宁又再次失踪了。
夜风吹拂,十月的天已经冰冷刺骨,但那夜风里,除了血腥味,仿佛还飘着刚刚唐川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谢谢。”
一个半小时后,华京东区警察署。
唐川做完长达一个小时的笔录,揉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小房间里出来,往墙边的长椅上一坐,累得不想动。
手臂上的伤已经做了包扎,但大概是打斗过程中血流得太多,唐川还是觉得有点冷。况且刚刚那警察活活逼问了他一个小时,唐川差点想把桌上的台灯塞他嘴里。
不一会儿,查理和莱茵也出来了,三个难兄难弟在长椅上排排坐,脑袋上都写着一个大大的字衰。
现在谢宁不见了,那伙人撤退的撤退,没撤退的都死了,唐川三人作为仅有的活口,嫌疑大大的有。
能衰到这份上也是当世仅见。
就连查理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都不由感叹,“战友,你的运气真是一年比一年差了啊,就是去上个厕所而已,真不愧是命运之子,看上你的一定是黑暗之神。”
唐川翻了一个白眼,不想理他。
这时,又有一个黑人警察过来,一边翻着手里的笔录资料,一边打量着他们,“军校生还是三个军校的,在学校里不学好,跑到大街上去火拼,你们也真是够给学校长脸。”
大晚上的出了一起恶件,无论是谁心情都不会很好,不过唐川也拒绝当别人的情感垃圾桶,两眼一闭,闭目养神去也。查理低头玩手,莱茵也不动如山。
黑人警察还想说什么,这时另一个女警官过来拉住他,低声在他耳边告诫,“你还没看出来他们是谁吗”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