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据她观察,虽然口头上说着“维护历史”,但审神者们似乎更在意刀帐的完成度。
所谓刀帐,就是让审神者记录付丧神相关的宗卷。据说起初只有四十一把在案,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名垂青史的神刀被政府发现,可供唤醒的战力也越发丰富了。
但是究竟哪些刀可以被唤醒,哪些又始终陷入沉睡之中呢?槐痕问遍了刀与审神,都没有得到定论。这些似乎并不是能够由审神者决定的。用岚素的话说,历史上的天下五剑如今只有三日月宗近苏醒过来了呢,而对大部分得不到这把千古名刀的审神者来说,他永远是长睡不起的。
可是岚素也没能回答她为何会有重复的刀剑。只是推诿“对你来说,手头这一把,是独一无二的,便足够了。”
甚至有其他前辈暗示说,多余的刀,拿去拆了贴补家用,或者炼结以提升其他刀剑的能力,都是极好的。
让刀消失的方法,唯有最后一种,众人讳莫如深。
槐痕也没多在意。向来出手谨慎的她,不会让付丧神们陷入苦战的。随着时日增加,本丸渐渐热闹了起来,除了安定与清光,和泉守兼定与堀川国广也慢慢来到了这 里。虽然又要被陆奥守抱怨带了新选组的刀回来,但看着他们一起相处,总觉得最初寂寞的清光开始慢慢恢复平日的脾气,如今的他,似乎已经接纳了那个新来的安 定,而安定的战力也开始慢慢追上了他的战友。
有时离开本丸太久,回来后她还会被安定捉住询问“是不是在出海”,天知道他怎么会知晓镇守府的事。
时光仿佛筛子般漏了一地。很快,搜寻日本号的盛大计划开幕了。
清晨,还是没有携带近侍习惯的槐痕孤身在山道上溜达,正逢出阵归来的审神们——只见她们个个钗歪鬓斜,身后垂头丧气的,尽是挂彩的付丧神们。
“遇上枪爹了啊。”“简直给他跪下叫爹了。”“他专门盯着我最喜欢的刀捅!”
目送着她们离开,槐痕撇撇嘴,一路小跑进了演习场——咳,什么破演习场啊,不就是之前那片竹林子被围了起来吗。
狐之助守在初级演练的场子门口不给她进去,非催她至少带一名近侍,还必须是没怎么训练过的那种。无奈,只得回家携上几把短刀应付。
五个穿着小短裤一个穿着迷你裙的淘气孩子们跟自家审神说说笑笑,不费什么力气便轻松解决了不知道为什么愿意乖乖出来陪练的溯行军们。嬉闹间,五虎退怀里的一只小老虎好奇地跑进了一条岔路。生怕他落单的槐痕连忙领着其他孩子跟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柄寒光直接捅了过来,骇得槐痕连呼救都忘了——那把枪,那把卷着紫色电光的长枪,简直是噩梦再临。
居然是被她救过的那名敌枪!!!
见是她,那家伙便住了手,信步踱到久违的故人面前,将枪柄在地上一杵,直接伸手勾起她的下颌逼迫她直视自己的双目。
不知为何,如今嘴角略显笑意的他,反而比之前全无理智时更令人恐惧了。
同样一口虎牙,怎么看都是陆奥守比他来得亲切和善。
说时迟那时快,短刀们已经解决了其他的时间溯行军,护主心切的前田率先冲上来一刀捅进了敌枪的腹腔。吃痛的他一把揪住槐痕的领口:“骗子……叛徒。”
“你……你会说话??”这可把小短刀们给吓着了。槐痕愣了一下,扭头冲他们:“你、你们能听懂他说话了?!!”
眼见那敌枪不作解释直接举枪就要捅人,槐痕连忙上前架住替孩子们求情。岂料这次他不再收手,直接迅捷地刺穿了五虎退,作势还要给其他短刀捅个满贯,吓得槐痕连声喊着撤军。只见他用怨恨的眼神瞪着槐痕和她的部下,不断地重复着那两句唾骂,护住轻微流血的腹部,一步步退进莽莽的竹林。
当槐痕追进去时,碧影婆娑,唯有风音缭乱。
围挡的木栏自动卸除,通往下一场演习的山路打开了。
根本无心继续应战,槐痕抱起受伤的五虎退,一脸阴沉地返回了本丸。
“嗵”的一声。回营后,她狠狠砸在手入室的门壁上。
“受、受伤了真对不起……一会儿就好……现、现在不要进来,不能开门……”里面,小老虎细声细气地抱歉道。
“没生你的气,你乖乖洗澡。”审神者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看见藤四郎家的短刀们拉着鲶尾和骨喰站在自己面前。
“因为没看到一期一振大哥哥……”“隔壁鸣狐叔叔脖子上的狐狸又没有提出什么特别好的建议……”“只能麻烦鲶尾和骨喰哥哥了!”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解释。
“那是因为我没有一期一啊哈哈哈我知道你们很思念一期一哥哥天天跟我念叨啊哈哈哈我也想让他来本丸啊。”槐痕神经病一样不带标点地拍桌狂笑,撞见药研默默地转身打开了药罐子准备给她熬药,她立刻收敛了情绪,正襟危坐道,“抱歉让大家担心了……以后遇到那家伙,不要怂,直接上。”
看着短刀们认真点头领命的模样,她只能在内心苦笑。
明明已经叫他走远了……
为什么还要回来伤害我的刀们。
岚素她们也撞见他了吗……等晚上她回营,问一下大家好了。
重新整顿的时候,槐痕瞥见陆奥守一个人蹲在后院田地的角落里,怀里抱着一筐红薯。
毕竟是长期以来的近侍刀,其他同伴来得又太晚,导致他的战力遥遥领先——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为了保证大家水平一致,她最近只能把他丢在内番里赋闲——反正他说过不喜欢战斗。
现在看来,明明还是个会寂寞无聊的大男孩啊。
她贴过去跟他并排坐下,半天没有说话,只是一起望着那些在互相比试或者劳作的刀们,三两成群地交谈着锻造者或者故主的过往。
察觉到主人的气息,陆奥守回头朝她眨了下眼,嘴角依旧挂着那大猫般的笑意。槐痕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朝他怀里塞了一串丸子,扭头跑开了。
回到黑漆漆的仓库前,她定了定神,开始翻弄沉重的刀架。有一些刀的形状已经开始变得稀薄了,说明不再有灵力维持他们。最多再过几天,这把刀就要消散了吧。还没能拥有心智便已离开人世,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
她在找陆奥守吉行的佩刀。
她在想啊,就算自己的近侍历史上的伙伴没有苏醒,那找个他自己来作伴总是可以的吧。
指尖触摸到刀柄的一瞬,陆奥守热情爽朗的声线再一次在脑中回响。
“俺是陆奥守吉行,难得来到豪华的地方……”
槐痕松开了手。“啪”的一声,没有来得及吸取灵力的打刀落在地上。安静得仿佛死物一般。
他……对谁都会这样说。
生来如此。
不,不……准确说,他磊落不羁的性格来自故主的印记。
而所有的刀都会在一边思念主人的同时一边尽力服侍赐予他们形貌的审神者。
她记起某一日行军,在路过维新函馆时,向来乐观积极的和泉守,居然落下了不轻弹的男儿泪。
新选组的刀们都非常惦记过去的主人。即使他们会互相安慰,但其间的痛苦与折磨都是巨大的压力。因此,她有时会刻意避开那些容易让队伍里的刀们产生不安情绪的时代。
同样来自江户的陆奥守,虽然很乐意跟她讲述坂本龙马的过往,却更经常鼓励她向前看。仿佛对天生开朗豁达的他来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真的是……很庆幸能够与你相遇,吉行。”槐痕闭上眼,任晶莹的泪痕将脸颊勾勒得支离破碎。
傍晚,没等槐痕抹干泪迹去找岚素,岚素自己就杀进了本丸,劈头盖脸第一句话就是“向你家枪爹问好!看他把我的小夜捅成啥样儿了!”
枪爹这个外号到底是哪里来的啊?你们平时不都在喊石切丸爸爸么。槐痕一脸莫名。
“我想说……很多时候付丧神会主动攻击溯行军。”槐痕解释,“他两次发怒,都是因为被我方的刀剑攻击。今晚你帮我引开狐之助,让我去竹林里试试跟他单独谈判。”其实说到这里,她心里反而也略为没底了。那名敌枪喜怒无常,而且很显然,越来越不听她意见了。
这般计划之后,岚素破天荒地没再随身带着太郎,单独现身在合战场——果然,狐之助开始冒出来,喋喋不休地劝她回去带兵。
岚素的余光瞥见,躲在阴影处的槐痕被月光拖长的影子突然缩小了,随即不见了踪影。
进入竹林后,槐痕一改平日的担待,猫着腰,仿佛回归山林般匍匐前进,双目被月光折射出明晰的荧绿色。
“铿”的一声,枪尖扎进她面前的泥地里,视野里踏入一双宛若虎爪的非人巨足。高大的银发男子单膝跪地,端详着送上门前的猎物。
她漠然起身,也只堪勉强与他视线平齐。迎着少女勇敢的直视,他嘴角又勾起那渗人的笑意。
她微微张了张檀口,不知该如何开场。他俩此刻是那么近、那么近,仿佛可以相吻一般……
而他的确这么做了。
令人窒息的金属味涌入鼻腔,仿佛不是舌尖而是刀锋捅了进来。她挣扎,他尾骨上的夜刀神立刻如活蛇般绞缠过来,紧紧将二人缚为一体。
那 一瞬间他们好像都忘了为何要在此狭路相逢,唯有感受到彼此肌肤的接触,互相渴求对方的原谅。她贴在他宽厚的胸膛前,开始回应他的索吻——就像猫儿一般淡淡地伸舌舔了一下,随后“咻”地一声,她的体型迅速地缩小,化成一只真正的黑猫,轻松从骨刺的缝隙间跳脱,随即又在他面前重新化为人形,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以后……就这样也挺好。”她喃喃,“不要再跟别的审神者斗了。”
他轻蔑地笑了——明显地像一个普通男性一样笑着,随后淡然地甩出四个字:“跟我走吧。”
他说这话时,她能感受到周身郁结的黑气开始更加浓烈了,仿佛在与这名敌枪共鸣一般——太郎说得没错呐……槐痕她,本身就不是什么正派的审神者……
哈,哈哈哈……她曾经就是他的同伴、是溯行军的一员呐!虽然就像不明白为何成为审神者一样,她从睁开眼开始,就已经身不由己了……
她有些失神地笑着,向前走了一步,勾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颈窝间,没有说话,任他揽住自己的腰肢。
这般的温存中,她的内心却一片悲凉。
我又一次背叛了……
清光他……会恨我的吧。
为什么……不管成为什么,都要被其中一方憎恨着呢……
察觉到了她的不舍,寡言的敌枪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越发地拥紧她。
她心蓦地软了。伸出手,轻轻地捧住他的下颌,一点点用柔软的双唇啄着他刚毅的轮廓,又用小巧的舌尖,像猫咪间互相抚慰那般梳理。
从嘴角,到喉结,和锁骨,一点点温柔地舔舐他陈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疤痕,偶尔用细细的牙尖痒痒地啃咬他坚硬粗糙的皮肤,似乎在试探他的疼痛底线和敏感点,又似乎仅仅是作为猫咪伺弄主人的本能而已。最终,她一边用双手尽情地摩挲着他结实的腹肌,一边将头埋在他裸露的胸前那两点发深的凸起上,一点点的用湿润的舌面将它们挑逗得硬挺,令他发出困惑而粗重的呼吸。
“你……究竟从哪儿学到的这些……”在他仍是冰冷的刀剑时,除了被主人拿在手中浴血奋战,便是被蒙在枪套里赋闲,即使拥有了routi,每天能感受到的也只有累累的伤和痛,虽然在得到她之后就经常亲密地拥抱在一起,但那时她年纪尚幼,大部分时候也只能作为一只猫趴在他肩头。等到她出落成这般模样,便被狐之助无情地带走,成为了站在自己对立面的审神者。
“我可是修炼成精的猫儿啊。”她勾住他的脖子,狡黠地抬眼看着他,“在遇到你之前,我就可以变成人类的样子了。当然什么都懂。”说着,便豪放地解开了领口,亮出一对饱满的圆形jiaoru顶着他胸口揉蹭,一边弯着那双丹凤般神采飞扬的猫眸,娇媚地催促,“来啊,你不是要我吗,你来要哇。”
他重重咂了下牙根,埋下头,学着她方才的行为用他的柔韧的舌尖挤弄着那两团糯球,又不知轻重地啃咬着,令她顿时吟出尖长的呼鸣,长长的银发亦是随着他头颅的起伏铺泻至她腰间,仿佛千万根毛笔在她敏感的肌肤上酥麻地描画。
不知为何,化作溯行军的他,居然拥有这样一副强健到令人想要勾引的体魄,使她如痴如狂却不自知。她忘情地高呼着,催促着,紧紧将腹丘贴紧他已经开始渐渐在裆间隆起的下体,感受那令人恨不得立刻容纳进体内的炽热。
“这里……这里……”她一边牵着他粗粝的骨爪磨蹭着自己的花xue,一边提醒他不要用锋利的指尖戳破她柔嫩的si-chu。无奈,他只得蜷曲起食指,用骨节顶着那腔xue上蓓蕾般的凸起碾磨,或者用两个指节提起它摁动,直到她滚烫的xiao+xue开始渗出透明粘腻的液体。顿时本能的羞耻升腾在他脑海。
“咕啾,咕啾”,令他头皮微微发麻的甜腻声响弹奏着本就被烧断的神经,感到自己下腹越发涨得生疼。抱着抢在她下令前行动的奇怪自尊,他猛然将她按倒在地,伸出宽厚的舌尖捅进那狭窄的缝隙用力捣弄,有时那高挺的鼻梁也磨蹭在她光洁的丘陵上,一边困惑着那难以形容又令他浑身燥热的滋味,一边感到她狠狠抬起膝盖把他的肩膀往上顶,尖叫着:“不要!那边不要这样啊!”
趁他抬头时,紧接着她往他身下一滑,抬手扳住他的后胛——或许本身是想完全搂住他的背部,总之催他趴下来,尽力用自己湿润的xue口含上他炽热粗壮的性器。
“唔——”她一声闷呼。果然还是太心急了,并没有完全松弛的玉户,并不能轻松地容纳这般尺寸的巨物,而他则仿佛瞬间开窍了一般,本能地向下冲撞着,仿佛真的是一把利枪在狠狠穿刺她狭窄的骨盆,痛不欲生中,缭绕的黑气升腾而出,连他背后的夜刀神都开始兴奋地摇头摆尾。
就在二人的灵力开始共鸣的刹那,狐之助惶恐的呼喊从竹林外传来。她几乎是以光速给他套上了衣物,目送他驾着战马离去,自己则一边跑着一边化回猫形,却没来得及看清路面,一头栽倒在地,磕得额头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