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都快泄气了,许是自个儿原先想的太好了,这会儿买卖没做成,一时有些失落,早知道她就在等俩天,等到日头特别大的时候再出……
“丫头,你这是买卖的啥啊?”
就在丑橘东想西想的时候,一个四十来岁的车把式走过来,指着丑橘车上的木桶子问道。
丑橘愣了下,其实是有些叫吓到了,没想到有人会过来,她咽了下口水,“大叔,我这是茶水摊儿。”
车把式一听,瞅瞅这辆车,哈哈一笑,扭头跟对过的人喊道,“我说了么,这丫头就是摆摊儿的,你们几个欠我四文钱啊!”
说着他回过身,又是打量了丑橘一番,十分肯定的问道,“丫头,今儿头一天摆摊吧?”
丑橘不知这人是啥用意,眼中多了一份警惕,只说她爹一会儿就来。
车把式估摸着看出丑橘的戒心,也不在意,顺着丑橘的话笑道,“丫头,你一会儿跟你爹说,你们这样摆摊可不成,连个炉子都没有,谁知道你们摆的是啥么。”
丑橘眨了眨眼,原来说的是这个啊,她一手指向车旁,说她写着哩,她这块布就是招牌,上头写着茶水俩字儿,一看就明。
车把式看向车上的那块灰布,皱皱眉,挠了挠头,“哦,这、这我知道,茶、茶水,茶水摊么,可丫头,你这样可不成哩,不是所有人都认字儿的,你要么吆喝出声,要么弄个炉子整点动静出来,总比搁这儿傻坐着强……”
丑橘见这车把式指着‘水茶’念‘茶水’,估摸着也认不得几个字儿,不过这人是个直爽的性子,说的也有点道理,毕竟人家是常年跑远路的,知道的跟她自个儿琢磨的就是不一样,她也领他这个情,没咋的跟他辩驳,由着他说。
这个车把式见丑橘这么懂事儿,越发的唠叨起来,不过说到最后有些口干,就问丑橘她这买卖咋卖?
丑橘这边又是一愣,她是没想到生意就这么着上门了,她顿了顿,掀开竹筐子上的布,把琢磨好的话说出来,“俩文钱一瓢水,不过今儿我开张,大叔,给你一文钱一瓢。”
车把手一听倒是新鲜,“哟,丫头,人家摊上都是论碗卖,你这是论瓢儿卖,倒是给你省了茶碗钱,”说着摸摸身上,掏出俩文钱,笑道,“得,给你俩文钱,叫你开个张。”
丑橘一阵欣喜,虽然这钱不多,可以说少得可怜,但这好歹是她头一回挣的钱,她能不高兴么,特别是这无本的买卖,卖多少可就是挣多少了。
接过这俩文钱,宝贝似的收到钱袋子里,丑橘拿了个葫芦瓢儿,掀开桶盖儿,给舀了一瓢送过去。
丑橘挑选的这些葫芦瓢儿都不小,比平时家里使的碗还要大些,她有试过,一瓢水倒下去,家里的碗还盛不了。
车把式看样子是真的渴了,两口就给喝完了,丑橘瞧着又给车把式舀了一瓢,才说好的,一瓢水一文钱么,他给了两文钱,得俩瓢水。
他这边喝的痛快,对过那些没走的瞧着也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