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肉消灭干净了,
莫羽生的感冒原本就没有好彻底,加上刚才开门吹到了些走廊的冷风,此时他觉得喉间的不适越发的严重了,头昏昏沉沉的,脸颊也开始发烫了起来。
对面吃饱喝足的杨导演此时终于注意到了莫羽生的异常,他有些惊讶的开口道:
“羽生,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脸这么红。”
莫羽生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是滚烫的,他有些疲惫的扯出个笑容,开口道:
“可能是,没关系,睡一觉就好了。”
杨导演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休息。”
说罢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住了脚步,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莫羽生,开口道:“羽生,要不然今晚我和你一起睡吧。”
莫羽生:……
杨导演看见莫羽生有些惊讶的神情,立刻开口继续说道:
“我没别的意思,我看你状态不太好,留下来可以照顾你,而且小李半夜的呼噜打得太响,我根本就睡不好,在你这里反倒能好些……对了,你睡觉不打呼噜吧?”
莫羽生正要开口婉拒,突然脑中一阵发晕,身子晃了晃,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杨导演见状立刻回身拉住了莫羽生的身子,不容置疑的将他拖到了炕上,塞到被子里。
随后开口道:“我还是留下来吧,这炕有两米多宽,够咱俩睡了,你先躺着,我去给你找点药。”
说罢,风一样的又冲出房间。
莫羽生此刻喉咙有些发干,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一般,他想了想,没有再说什么,自己此时的状况确实不太好,有个人在旁边帮忙也是好事。
何况,也许有个人在旁边聒噪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还能分散一些,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想敖恣。
杨导演效率很高,几分钟内就捣腾来了一大推药,退烧的、止咳的、去火的、安眠的、避孕的……一应俱全。
莫羽生找了几片退烧药,就着水喝了下去,十几分钟后,困意袭来,睡前隐约看见了杨导演洗好了澡,在炕的另一头穿着大花裤衩哼着小曲刷微博。虽然跑调的有些离谱,但是在这寒冷寂静的夜里,这逗比的声音给屋中平添了几分人气,让莫羽生的心情微微暖了一些。
自己确实有点累了,不光是身体,还有心,一切都等睡醒了再说吧,莫羽生迷迷糊糊的想着,随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十几分钟后,炕那头的杨导演也睡着了,呼噜声震耳欲聋……
雪乡酒店房间的灯光陆续的关掉了,只剩下外面一串串的大红灯笼依旧亮着。
十几里外的雪山上,一条黑色的巨大身影在雪地上飞速的奔跑着,身后一个双人爬犁上坐着两个人,两道黑色的身影在雪地中显得格外的显眼。
正是敖恣和二郎神杨戬。
杨戬黑着脸,俊美无俦的脸颊上此刻有些阴霾。一旁的敖恣翘着二郎腿抱怨道:
“我说杨戬,你那是什么破法器,到了零下十度就不能飞了?这冰天雪地大半夜的,还得坐这四面漏风的狗爬犁。”
杨戬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沉声开口道:“敖恣,你还要不要点脸,要不是为了送你来这鬼地方,我的法器也不会失灵。”
敖恣无辜的一摊手,笑道:“没办法,我的法器被父王没收了,只能靠你了。”
说罢,敖恣伸出脚踢了下前面全速奔跑的大黑狗的屁股,开口道:
“天宝,再快点,要不然屁股的毛也给你剃了。”
哮天犬:……
嗷~尼玛老子是神犬,给你拉爬犁就不错了,还嫌这嫌那的,还敢威胁犬类,老子要投诉!
杨戬冷眼扫了一眼身旁的敖恣,开口道:
“你不是住在京市吗?来这东北雪乡干什么?”
敖恣笑嘻嘻的楼上杨戬的肩膀,开口道:“相好的在这边啊,我被你关了两个月,估计他一定急死了,第一时间当然要过来找他。”
杨戬闻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有些嫌弃的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爪子扒拉掉。
敖恣继续说道:“行了,说了你也不会懂,等你有了对象,就知道惦记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滋味了。”
随后,两人一狗再无声响,一路疾驰,半个小时后,到达了雪乡的村口。
敖恣跳下爬犁,在空气中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目光锁定在了一家酒店之处,定睛看了一会之后,敖恣脸上的神情有些奇怪,莫羽生身上的气味就算隔着几公里他都能闻得出,只是今天这味道似乎有些古怪,似乎还夹杂着其他的气息。
敖恣放出灵识,飞快的查探着那家酒店的情况,半晌后,他的脸彻底黑了,二皇子真切的查探到了莫羽生的房间之中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一个男人。
敖恣脸上先前的玩世不恭一扫而空,他转头对杨戬说道:“我媳妇儿屋里有人,我要过去看看,杨戬,改天回龙宫请你喝酒,先走了。”
说罢,敖恣的身影一晃,消失在了雪地之中。
莫羽生睡得很沉,在梦中他似乎隐约听见了耳边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房间里的灯也打开了,意识模糊的他只想安心的睡觉,好想叫他们不要吵,但是喉咙里却又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好在这阵吵闹声并不长,过了一会便恢复了安静,似乎比之前更安静了,连旁边的呼噜声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