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的脸色已经黑得快和身上t恤融为一体了。
金臻忍住额角跳动的青筋,声音像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不要让这个白痴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罢,金臻打开门,大步离去,留下一屋子各式惊讶的眼神。
杜青学见状,立刻拖着乔沫紧跟着金臻走出房间,他此刻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把手中这个惹祸精带走,如果再让乔沫留在那里,他自己恐怕也要去找一瓶烧刀子灌一灌了。
杜青学带着乔沫走出金殿,夜晚的凉风吹在他的脸上,让他的头脑清醒了很多,看着身旁的昏昏欲睡的乔沫,杜青学真是有种想要把他再扔回海里的冲动。
他冷静了下,将乔沫拖到车上,扔在后座上,开车送他回家。
一路上乔沫在车后不时的发出难受的哼唧声,杜青学知道此刻乔沫一定很难受,后面的那一杯烧刀子炸弹虽然没有全部喝完,灌下去的那部分对乔沫身体的伤害也是不小,何况前面还有一杯。
“这下子知道难受了?你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不是和你说好了低调一点在旁边看着就可以了吗?你去惹金家二少干什么?”杜青学一边开车,一边吼着训斥乔沫。
回答他的却只有间或的呻-吟和干呕之声,下车的时候,乔沫的神智已经完全不清楚了,杜青学连拖带拽,总算是把他弄到了楼上。
一手架着乔沫的身体,一手从他的口袋里摸出钥匙,正要开门,乔沫的身子一缩,手臂撞到杜青学的手,钥匙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杜青学低头咒骂了一句,费劲的扛着乔沫,蹲下-身子去捡钥匙,就在这时,面前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杜青学愣了一下,抬起头,只见房门大开,一个年轻男人站在门里,看见地上蹲着的两人,对方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杜青学第一反应就是走错楼层了,他抬眼看了下门牌。
12b,没错啊,这就是乔沫的住处。他的目光立刻充满疑惑和警惕,注视着眼前的男人。男人穿着拖鞋,看样子也不像是入室的小偷。
对方也在打量着杜青学,不过只是短短的几秒钟,随后年轻男人的眼神就落在了歪倒在一边的乔沫脸上,伸出手将乔沫扶了起来。
“你好,我是乔沫的表哥,今天刚到京市,乔沫说好了来接我结果没来,我就自己过来等他了。”年轻男子一脸坦然,微笑着对杜青学说道。
杜青学微微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一脸狐疑的看着对方,问道:“你怎么进去的?”
男子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晃了一下说:“乔沫给我的,以前我也来过这里,每次到京市都是在他这里借住。”
杜青学虽然还是有点奇怪,不过看着男子坦然自若的神色,心里还是相信了他说的话,毕竟他和乔沫认识也不久,不了解他家里的情况。
青年男子手脚利索的将乔沫弄到床上放好,看着乔沫难受的缩着身子,不停的翻来覆去,他转身对杜青学问道:
“他这是怎么了?”
杜青学揉了揉额角:“喝多了,能吐就叫他吐一吐,估计胃粘膜都伤到了。如果晚上有什么情况,直接送他去医院。”
乔沫的身子翻滚的更加厉害了,他不停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呻-吟声,男子掀起床上的被子盖在乔沫的身上,转身对杜青学说道:
“谢谢你,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明天他醒了我叫他联系你,你是……”
杜青学摇头道:“叫他好好休息吧,我估计接下来他有段日子清闲了,我是他经纪人。”想起今晚的事情,杜青学觉得乔沫原本就少的可怜的通告数量可能要锐减到零了,不管怎么样,今天肯定是把宋子阳得罪了,如果运气好的话,过一阵子等他忘了这事就过去了,运气不好的话,直接被封杀也是有可能的。
不管哪种,杜青学基本已经可以肯定,接下来一个月里乔沫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叫他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有情况我会通知他。”杜青学对男子说道,随后就起身离开了乔沫家。
走到楼下的时候,杜青学才想起来,似乎忘了问这个表哥叫什么名字了,不过这念头很快闪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下次过来再问问吧。
下次,希望乔沫还能有下次机会。杜青学忧心忡忡。
房间之中,杜青学刚一离开,屋中的年轻男子立刻将房门锁上,走到浴室中,伸出手摸了一下浴室的墙壁,转眼间地面和墙壁迅速的凸起,向外扩张,连成一片,一分钟内,一个小型的浴缸出现了,男子打开淋雨的喷水龙头往浴缸中放凉水。
随后他走到乔沫床前,掀开他身上的被子,只见乔沫周身隐隐散发着浅蓝色的光芒,皮肤渐渐变白,星星点点的闪着银色的光芒,乔沫难受的抓着床上的被单,他的双手关节此刻已经变得粗大了许多,手指变长,指甲尖锐而锋利,身下的床单已经被他抓得破碎不堪。
而他的身后,一条近两米长的龙尾已经刺破了裤子,勃然而出,劈啪的在床上甩来甩去,最后垂下,尾鳍拖扫在地板上。
男子看着乔沫手臂上逐渐显现出的银色鳞片,苦笑着叹了口气:
“九皇子殿下,刚来凡间第一天,您怎么就现了原形了。”
说罢,他抱起乔沫,将他抱到了浴室之中,放在了充满冷水的浴缸里。
接触到水,乔沫的身子瞬间舒缓了不少,他整个人都沉在了水中,如同初生的婴儿一般蜷起身子,缩在浴缸里,半晌之后,乔沫身上的鳞甲终于渐渐的消失了。而浴缸中的水似乎减少了一半,男子打开水龙头,继续将凉水注入浴缸中,浇在乔沫的身体上。
此刻的乔沫像一个吸水的海绵一般源源不断的吸收着浴缸中的水,水龙头开到最大的放水速度勉强跟得上他吸收的速度,浴缸中的水一直都维持在三分之二满处,没有一滴溢出。
青年男子则静静的坐在旁边,额头上时不时渗出一滴滴的汗珠。
两个小时后,浴缸中的乔沫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身后的龙尾也渐渐的缩小变短,直到完全消失不见。乔沫从水中坐起,有些迷茫的看着四周,目光落在对面的男子脸上。
男子见乔沫醒来,站起身,随后单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口,垂下头,恭敬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