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微微透出的磨牙之声暴露了他此刻心中万头草泥马奔腾的心情。
而乔沫此时则有些迷茫,被杜青学猛的一拉,吓了一跳,他睁大眼睛,依然盯着面前的金臻下腹,看着两人被拉开的距离,乔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委屈之色,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带着几分渴求,像一只懵懂的小兽,眼中那认真而执着的目光向上移动,落在了金臻的脸上,其中迸发出的热切之意毫不掩饰。
这下子,屋里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乔沫的意思,这分明是丝膜拜男神的目光啊。
而宋子阳看到乔沫那带着几分天真懵懂的眼神,竟然没由来得下腹一热,眼前这货真是上午那个不解风情的娘炮吗?这不经意的一个小眼神不带丝毫的矫揉造作,清澈得像一汪泉水,把宋子阳的心挠得直痒痒,怎么之前就没发现这小子这么勾人呢?
一直沉默不语的金臻此刻也抬眼注视着眼前之人,金臻从小到大没少遇见过对自己有兴趣的人,尤其是在国外这三年,身边各种年龄、各种肤色、各种性别的追求者都有,所以,乔沫一抬头,金臻就立刻明白了眼前之人的目光所传达的意思。
眼前的青年脸上带着几分与他年纪明显不符的天真之色,眼中流露出的爱慕之意格外的炽热。那两道火辣的视线似乎要把自己穿透一般。
金臻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微微的嘲讽之色,通常对他有兴趣的人,要么是看上他的外表,要么是看上他的家世背景,总之不是为了就是为了利益。对于这种追求者,金臻连厌恶之情都懒得生一下,直接懒洋洋的无视。
所以,这种场景对于金臻而言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冷漠的看着对方的脸,与后者那热烈的目光相反,金臻眼中的冷意仿佛刺得周围的人皮肤发痛。
不过,金臻的冷淡丝毫没有影响到乔沫呼之欲贴的热脸,他依然执着的、渴求的、珍视的、热烈的、垂涎的……看着金臻的脸。
两人对视了半分钟,金臻终于发现了一点异常,眼前这个人,好像是叫乔沫吧,看向自己的眼神确实和以前的爱慕者有些不同,那种目光之中似乎多了些其他的东西,金臻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微妙的错觉,对方那眼神与其说是在看喜爱的人,倒不如说是盯着一块喜爱的肉……
那是一种饥渴的目光,是真的“饥渴”,上半身的那种。错觉逐渐加深,金臻似乎看见乔沫那微翘的嘴角旁边已经流出了晶莹的口水……
他顿时觉得如果此时屋中只有两个人,乔沫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扑到自己身上,想到此,原本只是有些不屑的神情顿时夹杂了几分厌恶和排斥。
看到金臻的表情,宋子阳心中明白这位少爷对眼前送上门的人一点意思都没有。他想了下,微勾了下嘴角,拍了下自己身旁另一侧的空位,开口道:
“乔沫,过来坐。”
杜青学狠狠的捏了下乔沫的手臂,乔沫才算彻底从神游状态恢复了过来,他看了看宋子阳,又看了看一旁笑的像要吃人一样的杜青学,最后恋恋不舍的又看了一眼金臻,随后走到宋子阳的身边,坐了下来。
宋子阳微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身边之人,缓声开口道:“乔沫啊,今儿上午咱们在游艇上闹得有些不愉快,不过既然今晚你又来了,是不是表示咱们可以继续呢?”
宋子阳的话一出,一旁的杜青学和宋子阳怀中的青年不约而同的黑了脸。
乔沫则完全没有听明白宋子阳口中的继续是什么意思,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甩开这个碍事的人,扑向自己心爱的鼎,所以他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
看着乔沫那简单粗暴的拒绝方式,杜青学的脸色已经由黑转青了,他觉得他八成是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几分钟内,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震颤早搏停跳了好几次……
果不其然,宋子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正欲开口发火。这时,一旁的霍离轻笑了一下,开口道:
“子阳,强扭的瓜不甜。”霍离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让宋子阳听得更加愤懑了。
他摸了摸怀中青年的脊背,转脸对霍离说道:“怎么,你想尝尝这瓜甜不甜?”
霍离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扫了一眼身边的金臻。宋子阳见状,也看向金臻,目光中带着几分询问之意。
金臻没有说话,眼中的冷漠和不屑显露无疑。
见到霍离和金臻都无意掺合,宋子阳冷笑了下,转脸对乔沫说道:“乔沫啊,这上午一次,晚上一次,每次见到你都要扫兴一次,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呢?”
乔沫眨了眨眼,刚想开口说那我就告辞了,还未张嘴,一旁的杜青学已经开口接道:
“宋先生啊,您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和乔沫这不懂事的一般见识了,今儿大家都玩的开心,为这么点小事扫了您的兴致真是不值得,要不您看这样成不?让乔沫自罚两杯酒,和您道个歉,您就高抬贵手一次吧,行不行?”
宋子阳这一番话说得很有分寸,态度谦卑恭维,看似把宋子阳捧得很高,实则暗示他如果计较这些小事便是失了身份,换做旁人,恐怕也就借坡下驴翻篇了,可惜宋子阳是什么人啊,三十出头就掌舵国内最大的娱乐公司晟阳,论起奸猾狡诈不要脸,他敢称第一,就没人敢认第二……是的,一二没反,望其项背拍马都看不到影的节奏。
宋子阳闻言,看着杜青学,微眯了下眼睛,居然点了点头,开口道:“好啊,既然这样,就罚两杯酒吧。”
杜青学见状,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急忙上前,拿过一个大号啤酒杯,倒了满满一杯酒,正要往乔沫的面前推,宋子阳伸手拦住了他,杜青学见状一愣,之间宋子阳伸手拿过旁边的一个子弹杯,挑了桌上一瓶度数最高的龙舌兰,倒满,随后扔到了啤酒杯中。
杜青学看着酒杯中那开花冒泡的液体,沉默了片刻,脸上浮起一丝苦笑:“宋先生,乔沫的身子,可能受不了这刺激,您看……”
宋子阳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不喝也行啊,今儿出了这间房,乔沫就不用在圈子里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