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地问身旁的少女:“我的枪法还好吗?”
柳树下,少女身影蹁跹,面容素淡,杨柳摇曳的阴影在她身上投下闪烁的光影,仿佛一幅静默清丽的山水画,想让人静静地欣赏。
少女表情平淡,缓缓开口:“殿主的枪法一向精准,从未失利过。”
步铭猛地转过身来,狭长的眸子带着危险的气息,一把攫住少女的双肩,狠狠地嘶吼:“萧安宁,我要你说实话,不要妄想用这种态度掩饰一切!告诉我,大秦王墓里的一切是不是云殇动的手脚!”
扑面而来的暴怒,如掀起的狂风,卷着无可压抑的不甘和愤怒,仿佛下一个瞬间,少女就被会淹没在这怒气滔天的狂风中。
然而少女素淡依旧,幽若寒潭的双眸非常漂亮,却没有任何情绪地看着眼前男子:“殿主,事实你已经知道,是俞倾城带了欢药进来,然后不知是何原因,你和贝斯都中了的欢药,所以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萧安宁,你当我是白痴吗?以为我会信了你的鬼话?”步铭咆哮道。
抓住萧安宁双肩的双手遽然抬起,改为强硬地捏住她的下颌。
少女肌肤触手细滑,仿佛温润的白玉刺激带来柔和温润的感觉,特别是一双幽若寒潭的眼眸,仿佛倒映着天上最美丽的繁星,吸引着人想要沉沦进去。
步铭发现,就算盛怒之下,他的目光也依然无法从她的脸上移开。虽然没有俞倾城的艳美绝伦,可是,却仿佛最神秘的潭水,反而想要让人掬一捧放入唇中,狠狠品尝!
萧安宁仰着头,看着眼前男子几乎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的脸,不齿地说:“殿主,如果你不信我,完全可以自己去寻找真相。何必非要将这一切迁怒于别人!
“迁怒?步铭的眼神变得很冷:“萧安宁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因为我不能娶你,你对我施展的报复?以前,你对我是那么的依赖,甚至……”
“够了!”萧安宁冷冷打断步铭的话,有些好笑地盯着他:“殿主,时至今日,你对自己竟然还是这么的自信。难道你忘了我上次对你说过的话?难不成大秦王墓一行,你不但中了欢药,连带着连脑子也被门挤了,出了毛病了?”
步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眼看眼中血丝猩红,就要爆发,谁知道他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人的声音。
那个人叫念可生,可以算得上是他的参谋,来象府前,对自己说:“殿主,损失了贝斯对你的大业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现在,我们需要时间,重新部署一切。”
那时,他有些失态地冷笑反问:“谁会给我们时间?云殇?还是彦无双?要不是湛雲?他们哪一个还会给我时间?”
念可生却缓缓给他提了一个名字,“殿主,是萧安宁!”
“萧安宁?”他一愣。
“对,就是萧安宁!只要将萧安宁要回来,有了她当助力,云殇也好,彦无双也罢,就会因为顾念她的存在,而乖乖地按着您的步子走。”
“萧安宁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早就对我疏离的很,她怎么可能回来?你以为我不想吗?”其实,他心里有自己说不出的隐秘。
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越来越在意这个少女,想要将她握在掌心,重新看到她如以往那样乖乖臣服脚下,充满迷恋和深情地依赖自己的眼神。
唯有如此,他那属于男人的,骄傲的心思才会得到满足。
似乎是感受到他心里所想,念可生对他说:“殿主,其实,对付萧安宁这样的女子,也无非是打感情牌。殿主对她一直不冷不热,她对殿主却一直用情极深。还记得去年,殿主和她一起出任务,为了救殿主,舍命替殿主挡了一刀,结果却因为刀口太深,被捅伤zǐ_gōng失去了怀孕能力。”
“后来,殿主虽没去安慰她什么,可她,也就难过了几天,很快便又重新坚强起来。这样的女人,除了对殿主似海深情支撑,是万万没有别的道理如此的。”
“那为什么现在她对我会如此疏离,我多次找她都被她拒绝?”步铭幽沉问道。
念可生一笑:“殿主,女人心海底针。我们男人有时候真的很难明白她们。大约是看到殿主要娶俞倾城小姐,因爱生恨了吧。但也或许是想借机故意欲擒故纵博取殿主的注意力。但总之,打感情牌,是挽回她目前最好的办法!”
“你真的这样想?”第一次听到萧安宁竟然可能是因为因爱生恨,所以才对自己疏离冷淡,步铭的心情一时间竟然隐约有些压制不住的雀跃。
念可生点头:“此外,别无可能!”
想到之前的这些对话,步铭深深吸了口气,强将心中火焰压下去,继续说道,“萧安宁,我不知道你在逃避什么。以前的你,是那么的依赖我,追随我,甚至不惜生命地想要将你的忠心毫无保留的献给我。”
叹了口气,他缓缓松开手,想要摸摸那柔滑细腻的脸颊,却被萧安宁冷冷将他的手掌拍了下去,“不要碰我!”
“好,我不碰!”步铭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耐心,收回长臂,一字一顿地对萧安宁说:“不过是来象府短短一年光景,就将你变成这样,除了感情,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我想,我……爱你。”
“爱?”听到这个字眼,萧安宁简直觉得无比讽刺,眼前这个男人,爱上自己了?
她深爱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为他豁出一切的时候,他不爱不喜不怜不惜,现在,她处处对他冷眼,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的时候,他竟然说爱上她了!
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大的笑话,还有比眼前这人更贱的男人吗?
萧安宁抬起眼眸,眼底一片讥诮,不由冷冷一笑道:“殿主,时至现在,您说这个话题,不觉得不合适,而且太讽刺了吗?整个象府都在筹备您和俞倾城的婚礼,你竟然在婚礼前对我说,你爱上我了?”
步铭以为萧安宁有所松动,热切地说:“安宁,我在意的只是你。俞倾城除了美貌,什么都没有!只要你愿意跟我一起,我会立即停下这次婚礼!”
眼见旁边有一道身影迅速隐入步铭身后的那堵墙,萧安宁淡淡一笑,晶亮的眼底浮上一层冷意:“殿主,你还是把心思放到俞倾城身上吧,难道你还想如以前一样利用完了,就毫不怜惜地就抛弃吗?”
“你什么意思?”步铭皱眉。
萧安宁盯着他,却眼底并无他的身影,冷冷地说:“殿主,我只是想问一句,你这一生,除了一心要登上焰主宝座,将身边每个人能够利用的地方挖掘的淋漓尽致,你可曾真的只是单纯爱过或者用心对过一个人吗?”
萧安宁的话,让步铭一愣。
原本一直热切的眼神忽然出现了一丝凝滞,只是这短暂的凝滞,已经让萧安宁轻声笑了起来:“没有,对吗?就是连俞倾城也不过是因为看中了她象府的背景,因而才会让殿主不惜一切代价地想要娶她的吧?”
步铭迫切地想要获得萧安宁的信任和欢心,也毫不犹豫地承认。
“你说的对!我的确是看中了俞倾城身后的象府背景而非她本人。对你,我也不需要隐瞒什么,她那样空有美貌却没有智慧的女人,对我而言只会是个麻烦。安宁,跟我回象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