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抹了一把冷汗,颤惊地问:“宋香,有小姐的消息了吗?”
宋香摇了摇头,“还没有。”
“那罗非呢?”罗静平焦虑地问,一边双手扶住额头,努力控制着那股倦怠感。
“也没有任何消息。”
罗静平原本想,罗非暗中保护自己的女儿,实在得不到女儿的消息,有罗非帮忙传递消息也是一样。
谁知道,两个人自从去了金四角,竟然如同石沉大海一样,失去了联系。
全靠俞子河来传递消息。
而这一个月来,就连俞子河那里也已经完全没有他们两个的任何消息了。
偏偏,这些日子来,她又开始做起噩梦,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
而牛奶虽然有短暂镇定作用,可是刚过了12点,又会被噩梦惊醒,精神极其疲惫。
罗静平揉了揉眉心,半是疲惫半是忧虑地说:“好,我自己静静,你先出去吧。”
宋香点了点头,依言退了出去,并关好了房间门。
她刚一出去,一双细小的眼睛里便滑过一丝狡黠的笑容。
她回到房间,关好了门,偷偷拨通了俞子河的内线专属电话:“俞总管,她又做噩梦了。”
电话里,俞子河阴冷的声音传来:“知道了。过会儿,该怎么做你知道吧?”
宋香连忙道:“放心吧,俞总管。我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了,不会被她识破的。”
“好,这事成了,重重有赏!”
宋香喜笑颜开地扣了电话,望着窗外那摇动的柳枝树影,眯起了眼睛。
夜半两点,靠在床头迷迷糊糊半梦半醒见的罗静平,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喊:“妈妈,快救我,我要回家——”
罗静平惊得一身冷汗,立马睁开了眼睛。
她飞快起了身,到处查找,这声音好像离的很近,不像是在梦里,难道说,自己的女儿俞倾城已经回来了吗?
“倾城,倾城——”
罗静平焦心地叫着,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就在这时,宋香也披着一件衣服跑了出来,“大夫人,您怎么又起来了?也不披件衣服……”
说完宋香转头回去给罗静平去了一件衣服来披上。
只听罗静平忧心忡忡惊惧地说:“宋香,我怎么听到倾城那孩子的声音了?”
“大夫人,你是听差了吧?小姐去金四角还没回来呢,她要是回来,我们不早就接到信儿了?”宋香回道。
“不对,方才那个声音,明明我听着就是倾城的,你陪着我四下看看。看完了,我才能放心。”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个轻飘飘的凄惨声音又传了过来,“妈妈,救我,救我……”
罗静平一下子身子就僵硬了起来,“宋香,你听到了吗?是不是倾城的声音?”
宋香故意装出一副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的样子,脸上也是惊恐的表情:“大夫人,好像……真的是小姐的声音。”
说着,一双老眼装作担忧地四处扫量。
“倾城,你在哪里,快到妈妈身边来。”说着,罗静平脚下踉跄着往声音来源处跑去。
结果,来到一丛幽静的丁香花树下,罗静平不知被什么突然一下子绊倒了,重重地摔到地上。
宋香在她背后阴森森地露出冷笑。
嘴里却说:“大夫人,小心些,要是小姐真的回来了,您摔倒了她会心疼的。”
说着,她走上前去搀起罗静平,罗静平顾不得拍去腿上的尘土,又嘶声叫喊着:“倾城,是你回来了吗?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呜……呜呜呜……”
一阵带着哀伤和怨恨的哭声,低低地在不知道院子里的某处响起了起来,罗静平脑子里有什么弦绷突然绷紧了。
转眼间,她依稀看到院子大门口处,走进一个人浑身是血的人来。
那个人,不是俞倾城还能是谁?
待罗静平走上前,看见俞倾城的脸,差点一颗心都从心脏里面跳出来。
只见俞倾城长发全部散在前面,挡住了眼睛,唇角、鼻梁处却是血渍斑斑。
此时,没有任何星光,天上全是沉沉的乌云,暗夜里,俞倾城一身白衣,黑发覆面,看起来活像从古井里爬出来的贞子。
极其恐怖阴森!
罗静平一下子握住俞倾城的手,触手冰凉,也像死人一样没有温度,她惊骇地喊道:“倾城,你回来了?你怎么了?”
只听俞倾城阴测测充满怨恨的声音响起:“妈妈,为什么你没有保护好我,非要让我去金四角?现在,我永远回不来了!”
“傻孩子,你在说什么胡话?你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这次回来,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再也不会让你身处险境。”罗静平紧紧握住俞倾城的手,死也不肯放松。
俞倾城那阴测测的声音听起来那样让她揪心,那怨恨的语气,让她心尖痛的无以复加。
一个月来的牵肠挂肚,到了此刻,爆发到极致!
“晚了,妈妈,已经晚了……”俞倾城的声音忽然变得飘忽起伏,长发后一双幽怨的眼睛,在夜色中像是怨鬼不灭的心魄,闪着怨恨的光芒。
狠狠一推罗静平,“再见妈妈,我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说完,身影向后诡异地飘去,覆面的长发在夜风中飘散,看起来又恐怖又诡异!
“倾城,不要走——”罗静平想要扑上去,偏偏脚下一软,竟然一点力都使不上,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眼睁睁看着俞倾城鬼魅一般的身影飘出了平安居,罗静平只觉得脑子里有根弦一下子崩断了。
双眼一闭,竟然昏倒了!
第二天一早,罗静平醒来后什么也顾不上,忧心如焚地叫来宋香,“宋香,昨晚是不是小姐回来了?”
看着面色发青,眼圈暗黑的罗静平,宋香犹豫了下,才忧心忡忡地说道:“大夫人,我没见着小姐。”
“什么?没见着小姐?”罗静平惊然地瞪着宋香。
“是的,小姐去金四角出任务还没回来,咱们不可能见着她啊。”宋香说。
反正昨晚那个人,本来就不是俞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