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骤然被打开。
门外,带着些阴凉的空气就这样吹向她的脸颊!
抬眸,一道高大的身影,全身充盈着掩不住的煞气和怒气,就那样,阴鸷地刺破黑暗,站在了走道的尽头——
“比我预想的快!原本我还以为,十分钟你至少……”
“把手拿开——”云殇阴鸷冷硬的声音,冷冷打断了君若好。
“云殇,你很生气啊!”君若好的手,缓缓从萧安宁的腰间松开。
双腿无力的感觉,骤然袭来。
萧安宁猛然一咬牙,剧烈的疼痛从唇上弥散开来。
嫣红的血液,顺着她的唇角,淌了下来!
她不能倒,决不能倒!
没人看清走廊尽头那个男人是怎样来到萧安宁眼前的。
也许是一阵风,也许是一道魅影。
当那大怒气满盈,浑身凌厉的高大身影铺天而来时,萧安宁只觉得眼前一晃,无力的身子已经跌落到那个叫做云殇的男人怀里!
“能动?”
“嗯。”
“你休息!”
“好!”
两人的对话如此简单,说完,云殇轻轻扶着萧安宁坐在走廊右侧安放的一张贵妃椅上。
动作轻柔,可,偏偏一举一动却又感觉的到,他铺天而来的怒火!
行动,并没有失败!
他的怒火从何而来?
萧安宁吸吮着唇角滴下的血液,看着云殇缓缓站起身来,背对着他,和君若好冷面以对。
多年后,萧安宁回想起这一幕,仍然会觉得在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绝艳画面!
云殇说:“你胆子很肥?”
君若好妖娆一笑:“云殇,你生气了?”
黑暗中,君若好咯咯的笑声肆无忌惮地在走廊里蔓延开来。
“动手吧!”
“嗯。等这一天很久了!”君若好似乎一点也不紧张,他轻轻把手里的包一丢,双手挽起袖子,仍然笑着看着云殇。
可能,也只是话音将落的时间吧,云殇结实有力的手臂,已经狠狠挥了过去。
走廊,很宽。
但,对两个会功夫的男人,尤其是对两个会功夫的高个子男人而言,却显得有些空间狭窄。
两个同样高大修长的身影,在黑暗中招招狠戾。
然,云殇全身涌动着骇人的煞气,那种煞气,几乎令他对君若好下手的每一招,都带着杀意!
有好几次,他的拳脚狠狠落在君若好的身上,听得到君若好嘶嘶抽冷气的声音,但同时,君若好的拳头也会很快回击到他身上。
他只是闷哼一声,随即再凌厉攻击。
起初,萧安宁还有些疑惑,云殇为什么会这种打法——伤人一千,自伤八百。
后来,萧安宁渐渐适应了黑暗,在碧绿灯光的映照下,终于看明白了云殇的本意——
他只管狠狠痛揍君若好,而根本不管君若好会不会打到他!
黑魆的双目里,浓烈的只有黑暗的黑色,那深不见底的黑色里,滚涌着如乌云一样的怒气。
那怒气,想要将君若好狠狠揍扁在里面。
如果说,世界上还有比黑色更黑暗的颜色,那就是云殇此时的眼睛。
他揍起人来,几乎毫不留情。
他不怕被打,君若好却在乎他的皮相,难免,偶尔要多了一层防备。打得久了,君若好吃亏的地方就越发显现出来。
“你疯够了吗?”君若好苦笑着招架。
噔噔连退两步!
“没有!”云殇结实有力的胳膊攻击的更加有力,长腿一迈,紧随其上。
“我没招惹你啊!”
砰——云殇狠狠一拳,打在君若好的腹部。
再往下一点,就伤到君若好的命根子了!
君若好彻底怒了,“我不就扶了下她的腰吗?你犯得上这么拼命?”
“啪——”狠狠一腿,云殇猛踢在君若好的右手上,冷笑:“这只?”
“我擦——”君若好妖娆的眼睛,当即痛苦地扭曲了,他猛地一收手,叫道:“神经病!”
他嘴里骂着,心上已经受够了,反手探进上衣口袋。
忽然,黑暗中,一抹刺眼的银光骤然爆开。
是闪光弹!
云殇下意识挡了眼睛,但在这之前,他那修长的双腿还是狠狠踢中了君若好的另一只手。
“自作自受!”
“以后,你有多远离我多远!”君若好的声音在走廊尽头传来,妖娆的眉眼,在黑暗中渐渐隐匿不见。
“怎么样?”云殇冷哼了声,人,却弯下腰,将靠在贵妃椅上的萧安宁抱了起来。
“没事。”萧安宁淡淡地说了声,随即问道,“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没有!”云殇回答的风轻云淡。
“没有?”萧安宁声音一冷,“放我下来!”
“不放!”云殇修长的双臂,反而骤然收紧,“你中了麻醉剂,动不了!”
云殇没有放开她,她躺在他怀里,也没有挣扎。麻醉剂的效果,她太清楚不过,挣扎,不过白费力气!
“你们认识!所以……才放他走?”萧安宁冰冷开口,心中疑团陡然间,越来越大。
如果,他们认识,那这一场刺杀的任务,是不是又会如龙头山那般?
上次,她有前世的记忆,可以事事安排在先,避过死亡。
可这次呢?
心头,遽然划过一阵寒意!
“不是放他走,而是他……想炸死我们!”云殇垂了眼,嗓音低沉的像大海深处的暗涌。
“那你还不快走?”萧安宁平静地问道,唇角却倏然划过讥诮的冷意!
“你还在这里!”云殇的声音就这么轻飘飘地刺穿了萧安宁的耳膜。
她还这里……
有一瞬间,萧安宁的心头,像是被什么狠狠敲了一下。
她还这里……
“殿主,我在与不在这里,并不重要!你先走吧。”萧安宁暗中的动作进行的悄无声息。
背后的长裙水钻扣里,暗埋着可以解麻醉剂的粉末,只要,她能取到,也许……
不远处,君若好全神贯注盯着监控屏幕,他捂着痛的不行的肚子,妖娆扭